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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攥得更緊,眼角緩緩淌下了淚水。我輕輕轉身,希望他能喚我一聲,但是直至我離開病房,關緊房門,他依舊沒有開口,我的心凝結緊縮,疼痛難忍。
離開醫院,一路上我看著被風雨吹打滿地的花瓣,心裡莫名地哀傷。感情世界裡的孤獨,有時候真像黎明前沉寂的雪原,喧囂都在夢裡,溫暖亦如此,聲音落入風中,萬劫不復。
我給父親打了電話,聽他先是咒罵,然後是抱怨,之後是妥協。除了道歉與接受安排,我別無選擇。回到宿舍,我一點點仔細地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心裡卻始終想念著赫連意。想念他,不需要言語,卻需要勇氣。當你看著空蕩的宿舍,獨自品味孤獨的時候,當你靜坐一隅,默默地感受心裡那份惆悵的時候,你會感悟,想一個人會多麼寂寞,念一個人會多麼心痛。
忘了吃午飯,我給物流公司打了電話,他們說下午來接我的行李。我失魂落魄地結束通話電話,多麼希望赫連意會趕在物流公司之前給我打個電話,哪怕劈頭蓋臉地臭罵我一頓也好。我緊緊攥著手機,重溫了一遍與他的合影,無奈地搖頭苦笑。果真如此啊,想念一個人有時也許會面帶微笑,但心裡卻在流淚。
趕在物流公司來之前,我打算再給赫連意買點生活用品,畢竟是我的過失導致他再次入院,我於心不忍,誰來照顧他呢!從超市出來,我給白茅打了電話,告訴他替我把東西帶給赫連意。而當我說明赫連意再次狠心拒絕了我,白茅便唏噓不已,除了安慰我,他再也說不出直指人心的哲理,結局已定,多言無益。
之後,我順道去火車站買了回家的車票。看著這人潮擁擠的車站,我越發難過。這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這個讓我心心念念牽掛不斷的城市,以及那個進駐我心房的人。一旦愛上,從來沒想過離開。可是命運偏偏開了個玩笑,我也因此成了最大的笑話。
我又鼓起勇氣給赫連意打了電話,硬著頭皮說道:“老師,我已買了票,明天下午回哈爾濱。感謝老師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以後有機會,我會回來看望老師的。老師,要多保重身體,不要太操勞,有些事辦不成,不要硬來,讓白茅多幫忙。何兮…她是個好人,她和老師挺搭調的,老師還是多考慮一下吧。”
他雖接聽,卻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結束通話。
我繼續說道:“我希望老師能夠快樂一點,希望老師…不要有太重的思想負擔,那樣對身體不利。老師,不要太挑食了,一個人更要照顧好自己。再見,老師,再見。”
我依依不捨地結束通話電話。他雖隻字未提,但我知道他在聽。他在聽的吧?
握著這張前往哈爾濱的車票,我茫然無助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看著人來人往,車流攢動,心裡卻想起了那次陪赫連意去大劇院聽交響樂,路上他像個父親一樣拉著我過馬路,告誡我再急也要守規矩。那時我還笑話他是個老古董,不懂變通。他一聽,立刻拉我到路旁,點頭哈腰地跟協管員借來了小紅旗,又塞進我手裡,執意要我管理行人。我當時頓感頭大,他真是什麼事都辦得出,當時可是離演奏會開場還有一刻鐘!自此以後我陪他過馬路,再不敢不守規矩,我可不想再次勞煩他塞給我小紅旗。
如今再想起來,只剩無奈地苦笑。我看著前方的紅燈,一時間四周靜悄悄地沒一星風吹草動,只剩一盞明亮刺眼的紅燈在我眼前閃耀,仿若一隻高照的豔陽,映得寰宇光芒環繞,讓我有置身天堂的錯覺。這種錯覺一直在我腦海裡蔓延,以至於讓我忽視了耳邊嘈雜的鳴笛聲,以及謾罵與詛咒。更讓我忽視了身旁突如其來的汽車!
直到我被一股強大的衝擊力撞出去時,我的眼前仍然有無限光明在閃耀,如騰雲駕霧,若斗轉星移。緊接著就是身體墜落帶來的疼痛,我不知道是究竟是心痛還是身痛,我一時無法分辨,這痛苦從何而來,這讓我迷茫,讓我糾結。我看到無數張面孔在眼前閃過,焦慮的、皺眉的、搖頭的、驚愕的,唯獨沒有那張抿笑的、柔善的、斂眉的面孔,你在哪啊,老師,我真的很疼…
有人在拍打我的臉,大聲呼喊著我:“喂!小兄弟!你有事嗎?!你說句話啊!傷到哪裡了?!”
也有人在喃喃:“看樣子傷得不輕,還是去醫院吧!”也有人在喊:“昏迷了吧!快打120!”還有人吵吵:“找找他家屬吧,趕緊叫警察。”
我看著他們,意識漸漸恢復,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出了車禍。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我一下子坐了起來,慌張尋找我買給赫連意的東西。物件散落一地,我頓時心疼得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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