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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白茅的話,內心無比難過。我們都想到了他的身體,他還如此年輕,身體就這麼輕易地毀了,我和白茅都不敢想象以後。身為醫者,我們心知肚明,他的身體,只可能更差,不會逆轉,即使維持不發病,但生活質量終究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對不起,老白!”我突然又堅定了自己的心,“我真是該死,我明知道他的心,卻想到了放棄,我…”
“行了,現在回頭猶未晚矣!”他笑了起來,“柔腸仁心,他不會再三拒絕你的!”
我被他的話深深鼓舞,堅持下去的決心陣陣翻湧。是啊,遇到一點打擊就頹喪,就要放手,怎麼還好意思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真愛?!
“我要去找他!”我握緊拳頭。
“好樣的!加油!” 白茅拍拍我的肩膀,給我打氣。話剛說完又想起了什麼似的,繼而面目大轉變,同時又在我肩膀上補了一拳,吼叫著:“你這廝,昨晚那禽獸不如的行為,如果再發生一次,我就把你碎屍萬段!不不不,讓你死無全屍!不不不,不解恨,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我滿頭黑線地看著他,瞬間無語凝咽:“老白,你這麼狠,�х髦�纜穡浚 �
白茅眯著眼狡黠地說:“她知不知道不要緊,你知道就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離愁別緒,幾多煩憂
感情不需要諾言、協議與條件,它只需要兩個人,一個能夠信任的人,與一個願意理解的人。
當我鼓起勇氣,悄悄推門進去時,見赫連意靠在床上睡著。我坐到病床旁邊,猶豫著要不要握一下他的手,轉念一想,算了吧,他定相當反感我對他的肌膚相親。我悻悻地縮回手,抬起頭髮現他正睜眼看著我,沒有多餘的表情。
我頓時紅了臉,不敢接觸他的眼神,不知所言:“老師…對不起…”
他慢慢轉過頭,緩緩閉上雙眼,嘆息一聲:“唉~不要說了…”
他這是不肯原諒我的語氣,我焦急地起來:“老師,我錯了!我決定悔過自新!老師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你不要說了…”他睜開眼睛,注視著前方,空洞無神,“你…走吧…”
“當自己四十歲時,希望自己身體健康,略有積蓄,有個家庭,愛人體貼,孩子聽話,有一份真正喜歡的工作,這就是成功,不必成名,也不必發財!”我義正言辭地重複著他的話。
他瞪大眼睛轉過頭看向我,眉毛一點點擰起來。
我輕輕握上他搭在腹部的手,柔聲說著:“老師的願望,並不奢侈,只要老師願意,什麼都不可能成為阻礙。”
他咬了咬牙,慌慌張張躲避著我的眼睛。
我伸手扶正他的臉,強迫他看著我,並深情地說出:“愛一個人,就是交給這個與我們對峙的世界一個人質。我愛你,就是將我自己交給你,把我自己當成人質交給你。從此,你有傷害我的權力,有拋棄我的權力,有冷落我的權力。別的人沒有這個權力,是我親手給你的,千辛萬苦,甘受不辭!”
不顧輸液的手,他上前拉開我,撇過臉堅定地說著:“你的愛,全部建立在無限的□□之上,居然還堂而皇之地說甘受不辭…呵呵…真是荒唐…真是可笑…”
他還是記恨著昨晚的事!我百口莫辯!
“你走吧…我累了…”他再次閉上雙眼。
“老師根本就是在找藉口…”我搖頭苦笑,“認識老師之前,我絲毫不相信人間尚有真情在,父母離婚的事對我影響很大,我一度認為愛情都是虛偽的,婚姻更是荒謬的。是老師,是老師轉變了我的想法,你佔據了我的心房,現在又要逃離。”
他的手輕輕攥了起來,但卻沒有睜眼看我。
“我以為愛情可以填滿人生的遺憾,卻沒有想到,製造更多遺憾的,偏偏是愛情,”我已傷心欲絕,該說的話早已言盡,我突然又對自己失去了信心,“老師倘若執意要我走,那我…我只想好好地跟老師道別…沒有記恨,沒有傷心,我會讓老師放心,我…打算回哈爾濱了。”
他依舊緊閉雙眼,無動於衷,我想他真是心意已決,還真是絕情啊!
“都說兩個人在一起多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有沒有在另一個人心裡待過。有些人哪怕在一起一天,卻在心裡待了一輩子,有些人即使在一起,卻沒有在心裡待過一天。老師已經在我心裡存在了一輩子,而我,恐怕只在老師心裡停留了一天吧!”我站起身,最後再親吻了他的側臉,輕輕說著:“對不起!老師…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