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很可能就是在閱讀關於弗朗西斯科·韋切利奧的學術文章——二者不是異曲同工嗎?
“如果你幫我幹掉塔裡克,也許你就可以在心裡放下莉亞,繼續新的生活。”
當他讀完第二遍的時候,他開啟水池下的櫃門,取出一個不鏽鋼的盒子。盒裡裝的是一支槍,伯萊塔,點二二口徑半自動,特別配製的槍管,長度恰到好處。機構內部刺殺用槍支的遴選標準:安靜,迅速,穩定可靠。加百列鬆開彈夾栓,向彈夾裡推進了八顆子彈。這種槍採用了減裝藥子彈,所以射擊的時候極其安靜。當初加百列在羅馬射殺過一位“黑色九月”的特工,鄰居都把致命的射擊聲錯當成了爆竹聲。他裝上彈夾,拉動槍栓,將第一發子彈推上膛。他已經調整了彈簧裝置,用來補償子彈彈藥的動力不足。此刻,他舉起武器,順著準心看去。眼前出現了一幅畫面:淡橄欖的膚色,柔和的棕色眼睛,零亂的黑髮。
“是塔裡克在巴黎殺害了大使和大使夫人。是塔裡克用我同胞的血染紅塞納河。塔裡克——你的老朋友。”
加百列放下槍,合上資料夾,用雙掌的掌根揉著雙眼。維也納的災變之後,他對自己做了一個承諾。他要永遠離開機構,不接受任務,不喚起回憶,不同總部聯絡,句號!他會專注於修畫,寄情于海洋,盡力忘掉維也納發生的一切。他見過太多的舊人,只要機構一個電話,就再一次捲進去,去承擔一個沒人願意做的棘手任務。絕少有人能真的把秘密工作甩在身後。太多了,夠了。
不過,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如果這個中間人真的能帶著他們找到塔裡克呢?
“如果你幫我幹掉塔裡克,也許這樣你就可以原諒自己,不再為維也納的事自責。”
在本能驅使下,他飄到了樓上,來到工作室,又站在了韋切利奧面前,檢査著昨晚的工作。他拿定主意了。沙姆龍的來訪至少帶來了些好訊息。他感到一陣苦澀的遺憾。如果他要為沙姆龍工作,就不得不撇下韋切利奧了。等他再次回到這幅畫前,就會變成一個徹底的陌生人,一切就得從頭開始。那幅倫勃朗怎麼辦?倫勃朗,他會退還給佳士得拍賣行,並致以一名專業人士最深的歉意。不過韋切利奧可不能退。他投入了太多的時間,注入了太多個人的情感,所以容不得別人再來接手了。這是他的畫。朱利安只能耐心等待了。
他悄然下樓,熄滅了煤氣爐,收拾好伯萊塔手槍,將沙姆龍的檔案滑入抽屜。一走出門,他就被一陣潮溼的風吹了個趔趄。天冷得令人壓抑,打在他臉上的雨點好似一顆顆鉛彈。他感覺自己似乎被拖曳著離開了一個溫暖的安樂窩。吊索敲打著雙桅船的桅杆。在河面上盤旋的鷗群,齊聲尖叫,振動著白色的翅膀,似乎在敲打灰色的雲層。加百列用兜帽蓋住頭,邁開了腳步。
在村鎮商店的門外,有一部公用電話。加百列撥通了薩伏伊酒店的號碼,請前臺為他轉接到魯道夫·海勒的房間。他總是在電話的一頭勾勒著沙姆龍的形象:皺紋密佈的臉,皮糙肉厚的手,煎熬苦惱的表情,心裡想的事情似乎永遠在一塊空白畫布的遮蓋之下。沙姆龍接聽後,兩人用德語寒暄了幾句,然後才開始說英語。加百列一貫假設電話正在遭人監聽,所以當他同沙姆龍談及行動事宜的時候,說的都是密碼。
“這樣的行動專案需要大量資金。我需要花錢僱人手,安排交通,租辦公室、公寓,還有機動資金以應不時之需。”
“我向你保證,資金不是問題。”
加百列提到了勒夫,以及如何對他保密的問題:“如果我的記憶不錯,為你提供行動經費的銀行,如今都在你的競爭對手掌控之下。如果你現在到銀行籌錢,就會冒些風險,咱們的意圖可能會暴露的。”
“事實上,我的資金另有來源,既可以拿到錢,又不會挑起競爭。”
“如果我接受了你的計劃,我要求你賦予我全權,讓我自己選擇最合適的行動方式。專案要保密,要避免競爭,這就需要使用獨立的契約人和其他自由職業者。請這些人員都要花錢的。我要求賦予獨立的財務支配權和使用一切必要資源的權力。”
“會給你的,不過整個行動的總體掌控人是我,我會坐鎮日內瓦。”
“同意。下一個問題是對我個人的補償。”
“恐怕這會兒你有資格坐地起價了。”
“十五萬英鎊。如果專案歷時超過六個月,需要再付我十萬英鎊。”
“同意。那,咱們就此說定了嗎?”
“本日內我會讓你知道的。”
不過,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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