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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了。
他撇向對方被汙血染溼的肩頭,秋暮正濃,血色更豔,坡下累累屍體,斷箭裂盾——楚梟不知這低下埋了他多少將士,但無論如何,他贏了。
楚潛的軍隊佔據著絕對的地理優勢,駐軍在寧水河上游,中間隔有大峽谷,而楚梟手下鐵騎居多,就算楚梟治軍有方旗下將士不怕死——但天險擺在那,非區區人力可以克服,加上又遇到雨季,大雨連綿下了半月,這樣看去勝算更是少的可憐了。
“ 我知你不會退縮,卻沒想過你竟會直接打過來。”
雨天行軍是大忌,更何況是要過這種程度的大峽谷,楚潛深知楚梟愛走險棋,但這次他把堅信楚梟是會從大峽谷的側面進攻。
探子不斷傳來的訊息也印證了這個事實,楚軍在寧水下游紮營,動靜不大,然後在某天深夜裡,一隊人馬悄然駛進峽谷左側的森林裡。
只有從這片森林裡,才能讓騎兵繞過天險。
“ 放棄騎兵,這招很妙。”
楚梟將這句話當作了讚揚,笑:“ 馬過了峽谷,但人總過了的,雖然是稍微難了點……只要人過去了,其實很多時候人才是最有用的,你說是吧,二哥。”
在楚潛大軍在森林處佈陣迎敵的時候,三千人的步兵渡過了大峽谷,沒人知道什麼時候這群將士究竟用了什麼方法渡過這種連猴子都稀少的天險,還一掃楚潛軍的糧倉和留守軍隊。
“ 我還以為,你可以多撐一年的。”
不可否認楚潛在招兵買馬上很有一手,明明是叛軍,所用武器比他正規軍的還要好,楚潛很能幹,這點他一直都知道,所以當初在父親遺書出來的時候,他才會冒險保下這對兄弟。
在當時那個環境下,楚潛不變成他的敵人,就是對他的最好幫助,待他羽翼漸豐後,有好幾次都做好了楚潛要背叛的準備了。 那麼好的時機都沒有抓住,卻在他勢力最盛的時候離軍出走,搶起了他的地盤。
“ 怎麼,三弟很失望?” 楚潛轉了個身,看著遠方,側臉顯得有些黯淡——這種姿勢就是全部把背部留個了敵人,後頭的人只甚至需要輕輕一推,就可以將人幹掉。
以楚梟的自尊自然做不來這種事,他極有耐心的看著楚潛的一舉一動,同時對自己的寬容大度感到欽佩。至於失望不失望——那不至於,只是有些遺憾罷了。
原以為是個很好的敵手。
“ 二哥走的那天,就應該想好後果。”
聞言,對方轉過了身子,再也沒有半點的消沉之色,眼銳如常,氣勢忽起:“ 這不是三弟最心心念唸的事麼,我走,不正也是順了三弟的心意麼?”
楚梟假意很為難:“ 三哥,你這樣說不好,弟弟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趕你走的話呢?”
楚梟有的是心思和對方拉家常,說虛話。 而且從某種程度上講,他是很喜歡這個二哥的,首先他喜歡有野心的聰明人,其次大家還是兄弟,年歲相差不大,難免就有種爭鋒相對,互相比較的心思。
人生少了對手,就像長路缺了風景,非常的苦悶。這其實是個很好的迴圈關係,他們從小就開始明爭暗鬥,除了逼著自己比對方更強大,再無他法。
即希望對方能跟著自己的進度,但又暗中想將張牙舞爪的對方製得死死的。
楚梟很難說清自己心裡頭究竟想如何,但楚潛就這樣敗了,輕而易舉的。這讓他有些失望的,真的——他們應該有更激烈的對戰,有更精彩的對決,這才不枉費他們鬥了十幾年這漫漫歲月。
這原本該是場他和他的饗宴。
楚潛深吸一口氣,眼中精光頓閃,這是楚梟所熟悉的銳光,不由呼吸一屏。
“ 來幹一次,怎麼樣。” 楚潛側著頭,用手指撫去劍上猶沾著的血跡,動作緩慢優雅得像要邀人比武的貴族,連最血腥的事都可以說得風度翩翩,溫情脈脈的。
可惜內容並不文雅,甚至顯得神經質。
“ 就在這兒,可以吧”
楚潛忽然就將擦拭好的寶劍插入腳前的地上,然後視線直逼楚梟,露出邀請似的微笑。
就像之前楚梟形容過的——楚潛像一朵從陰溼潮溼的夾縫中長出來的花。花嘛,
應該花團錦簇的長在沃土上,但要是從這麼陰溼可怖的地方搖曳冒出一枝豔花,就顯得哪裡不對勁,讓人費解。
因為不合時宜的東西,就算再美好,都會讓人覺得疏離。
楚潛臉上似乎有種天生的陰鬱,安靜的時候會顯得很文雅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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