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知道……”
“因為父皇最喜歡罌兒,放心不下你,你看……”他強行握住兒子的小手,讓對方短短的手指觸到自己眼角上,兒子手指尖的熱度傳進眼裡,延伸進眼角邊的淺淺的紋路里:“父皇已經不年輕了。”
楚罌睜大看眼,像受了蠱惑一樣,半跪在楚梟面前,仰高頭,手指小心翼翼的停留在楚梟的眼角邊的細紋上。
房內燭火亮堂,一室沉香,楚梟鼻尖微酸起來。
“父皇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走掉,可是罌兒還那麼小,又小又不懂事,父皇總是不能放心你。以前父皇總以為會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看你長大,慢慢的把罌兒培養成男子漢,可是父皇現在覺得時間好緊,父皇總在怕自己看不到罌兒長大的那一天。”
楚梟聲音沙啞的難以自持,他心裡有根刺,平時刺在深處,不為人知,但回憶是最強大的敵人,永遠都無法逃離。
楚罌表情迷茫,頭微微偏著,他此刻並不是很懂父親的愁緒。
一方面是希望兒子快快長大,變成能獨當一面的男子漢,可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兒子能永遠無憂無慮,停留在這個天真的年紀,什麼都不用擔心,無需考慮,讓兒子一直依靠自己,永遠在他羽翼之下。
那麼矛盾的想法,究竟是怎麼在同時同刻湧現出來的的,就連楚梟自己都覺得很不可理喻。
整理好思緒,楚梟見兒子也不慢慢不再哭泣了,只是眼角依舊通紅,他繼續順著楚罌的背脊,輕聲問:“告訴父皇,為什麼總要跟你六叔鬥氣呢?”
無論楚嶽對楚罌再怎麼千依百順,小孩子都根本不妥協,也不被收買,堅定又固執的要與楚嶽保持敵對。
楚罌的臉像白玉一樣溫潤細白,剛消不久的潮紅又湧現出來,楚罌滿臉憤怒,擲地有聲的道:“父皇是我的,只是我一個人的!”
“……”
“但是父皇現在總是偏心六叔。”楚罌吸吸鼻子,似是強撐著極大的酸楚委屈:“父皇從不批評六叔,還老是會護著他,父皇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這……”
楚梟啞口無言,這該如何解釋——因為楚嶽從他的眼中釘變成了心頭肉,這種變化在旁人看來也的確是匪夷所思,滿朝文武大臣們私底下早就議論紛紛了,他的心腹們也摸不著頭緒,甚至就連楚嶽自己,心裡也不是沒有疑問。
所以兒子會心生不忿也似乎可以理解。
楚罌用手背惡狠狠的擦自己的眼淚,像個小大人一樣道:“我,我就是不會妖言惑眾,沒法哄父皇開心,所以被六叔捷足先登了!”
楚梟哽了一下:“後頭那詞用的還算恰當……妖言惑眾不準亂用知不知道。”
現在楚罌學乖了,不再頂嘴,輕輕嗯了聲。楚梟跟著嘆了聲長氣——要讓一個人討厭憎惡另外一個人,其實並不難,真正難的其實是喜愛。
這種感情難以揣測又幻多端,實在很難透過計謀或者手段去完成,所以人的一生中也許會有無數的敵人,卻可能最終只會有一個愛人。
要緩解楚罌和楚嶽的關係,只能打一場持久戰了。
楚梟盯著兒子耳邊散落的軟發許久,忽的笑了一下,俯身在楚罌耳邊道:“父皇告訴你一個秘密。”
這是第一次有人要與自己分享秘密,雖然楚罌還不太清楚秘密的價值,但還是興奮起來:“秘……秘密?”
“是的,絕對不能與別人說的事,就是秘密,罌兒知道麼,只有真正的男子漢才可以守得住秘密,父皇可以相信你麼?”
之前的沮喪一下子統統消失了,楚罌感到前所未有的光榮感,當然與光榮感隨之而行的是在所難免的緊張,可是在父親口中,這項光榮只給予了自己,父親與自己分享秘密了!
他感到全身飄飄然,很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的快樂,父親願意跟自己分享秘密,那就是信任自己,父親果然還是愛著自己的啊。
巨大的責任感讓他挺直了小小的背脊:“我一定能為父皇守住的!”
他看到自己父親英俊迫人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嚴肅的像要即將指揮千軍萬馬,楚罌艱難的吞嚥了一口,父親這種神態讓他覺得自己瞬間責任重大,其他人都不能接受的榮耀和責任,只有他能得到。
楚罌腦中只剩下一個信念,一定要守住父親的秘密,無論如何,都不能背叛信任。
父親故意壓低的聲音沙沙在耳邊:“其實你六叔,是父皇的出氣筒。”
“……”
“父皇只要不開心就會打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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