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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本槐的臉上那時還沒有被她劃出的疤痕,只是個白白淨淨清秀少年的模樣。
他笑意吟吟望著她,對她說:“我本以為古人所說的守株待兔,不過都是騙人的。然而今日在這道觀守著,卻還有個小白貂自投羅網,倒是我想錯了。怎麼?你急急忙忙跑到這道觀來,是要給我當下酒菜不成?”
符咒上的術法很是陰狠,輕輕觸碰一下,便疼得鑽心蝕骨。
林子怡吃了苦頭,只好蜷縮在一起,儘量不去觸碰那些符咒,語氣甚是不耐地問道:“白士卿在哪裡?你快放了他。”
徐本槐並未不悅,在那邊裝模作樣想了一會,才慢慢道:“你說那個書生呀。你若想見他,我自然會帶你去見。”
他雖是滿眼笑意,語調卻帶著惡意,“只是啊,他肯不肯跟你走,我就愛莫能助了。”
徐本槐拎起籠子,帶著林子怡穿過長廊,來到一個煉丹房。
林子怡正疑惑地打量著這是個什麼地方,就眼尖地瞧見不遠處的石床上,似乎躺了一個人。相貌雖然看不分明,但那身裝束卻分明是白士卿的。
林子怡下意識想要撲過去,卻被黃符所擋,疼得一哆嗦。
徐本槐搖頭,狀似無奈地說著風涼話,“你怎麼這般急性子,左右都是會看到的,就是不肯等上一等。”
他慢悠悠地踱步過去,將那籠子放在石床上,語調輕慢,“你可瞧好了,這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白士卿?”
白士卿的臉上帶著一貫的平和淡然。
他輕閉雙眼躺在石床之上,彷彿恬然入夢,不願被人吵醒。
林子怡怔然地望著他早已灰敗的臉色,和了無生息的模樣,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徐本槐見她這副模樣,卻是愉悅地輕笑出聲。
他彷彿才回想起什麼一般,低聲對林子怡說:“你可想聽這書生最後還說了什麼?”
他的手掌貼在石牆的凹陷上,石門晃動兩下,應聲而開,露出裡面熊熊燃燒的八卦煉丹爐。一張張猙獰的臉龐交錯在一起,慘絕的尖叫聲響徹耳畔。
林子怡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顫著聲音道:“你,這是……”
徐本槐笑了起來,語調輕揚帶著漫不經心,“正如你所想,他們的魂魄都在此處了。自然,你要尋的那書生也在這裡。”
林子怡望著那熊熊烈火吞噬著他們的魂魄,覺得那些猙獰的臉都是白士卿,又都不是。
徐本槐也同樣望著煉丹爐中慘叫的魂魄,表情卻是在笑,“我這黃符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煉丹爐裡可是要疼上百倍。也怪那書生時運不濟,偏偏要信我來到這裡。你是妖,也該清楚,生魂從*中剝離出來會有多痛,他那副哀嚎的模樣,也想要你瞧瞧呢。”
林子怡神色木然地說著,“我會殺了你。”
徐本槐拎起籠子,與她對視,驀地彎起了嘴角,“你若恨我,自然是好的。”
“徐本槐。”他輕聲吐出自己的名字,似乎看了她一眼,頓了頓接著說:“你若是想報仇,也總該清楚仇人的姓名才是。”
歐陽少恭面色沉靜地聽著,到最後卻是輕不可聞地微微一嘆,“林姑娘可曾想過,或許那白士卿未死?”
林子怡皺著眉頭反駁道:“不可能。屍體擺在那裡,我又去地府問過陸判官,白士卿的魂魄確實已經消散不在了。”
歐陽少恭輕挑眉,語焉不詳,“是我說錯了。白士卿的魂魄確實已經消散了。在認識林姑娘前……便消散了。”
林子怡敏感覺得不對,防備地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歐陽少恭似乎已厭倦了繼續偽裝下去,唇角微勾,扯出一個涼薄的笑容,清清淡淡地說:“子怡與我不過幾百年未見,怎得如此生疏?倒令我有些傷懷。”
他見她仍是有些怔忪不解,不由嘆了口氣,微微搖頭,“看來子怡還是不懂。你口中所言的白士卿,還有與你有過一面之緣的淨明道長。”
他頓了頓,手指撫過她的長髮,語調溫柔卻令人想要遠離,“都是我。”
☆、第七十五章
林子怡緊鎖眉頭反駁道:“我不信。你是不是又要拿這種事情來算計我?”
歐陽少恭仍舊是笑著的,看起來溫文爾雅。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細瞧起來,卻是多了幾分令人生畏的深不可測。
他平整著衣袖,慢條斯理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於我都沒什麼妨礙。要說算計,倒也談不上。只是見你談起往事,耽於其中,忍不住想要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