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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皮有趣,桃子也雕的好。”廖秋離畫匠出身,看筆頭功夫的眼力還是有的,他隨手拿了一枚自己看著還算順眼的,這就算數了——你不是要送我麼,那好,我挑這個,料子一般,雕工尚可,價錢中等,可以了。
蕭煜見了心裡不平——猴子摘桃?那麼多的樣子你獨獨挑了猴子?鴛鴦戲水呢?雙花並蒂呢?同心結呢?放了那麼些在你手邊你不拿,非得拿這隻搔首弄姿的猴子?!
“我看這個雙花並蒂不錯,或者魚水相歡?幹嘛非要那隻醜猴子?!”蕭將軍這是酸的。
“哎?不是說我喜歡就好的麼?”廖秋離回他一句,招呼掌櫃的一聲,讓他把猴子包了,賬面現結。
“……”
要也就要了吧,心上人高興就好。蕭將軍忍了那隻醜猴子,掏錢的時候多掏兩份,多買了兩件,一件雙花並蒂的,另一件是魚水相歡的,兩件玉牌合起來就是他私心的表證——雙花並蒂,同開同落;魚水相歡,如魚得水,最好天天發大水!
買下以後衝著心上人一笑,“多買兩件麼,有得換。你手上那件拿過來,我替你焐熱了再給你”,剛才還說著不多買,一轉眼就買多了。多買兩個,這就跟翻牌子差不多了,蕭將軍頭天晚上願意焐哪塊,小梨子第二天就戴哪塊,蕭將軍要始終不願意焐那塊猴子摘桃的,猴子就得挺那兒死,死到邊角去惹灰塵!
小梨子把手邊的盒子朝蕭將軍那兒推了推,他探出兩根手指頭,手指頭走路,走到盒子上迅速揸開手把醜猴子收了!
說是出來逛,當然沒可能買個玉牌子就打道回客棧了,還得接著逛啊,專門往人多的地方逛去呀,人多了蕭將軍那身條才有用武之地麼——人擠人的,他就可以當肉盾牌了麼,名正言順地把心上人圈住了或是搭住了一道走,想想那“依人”的場景,簡直蜜似的。
“前邊有條老街,賣很多東西,要不要過去走走?逛累了還可以順道在街角的館子用午飯。”
又是逛街。又是吃飯。似乎都是老調,然而大風大浪過後,大悲大喜沉澱,終歸還是要唱著老調才能找回一絲人間煙火的氣味。非得這樣融到塵俗當中,不然不足以道出心中僥倖。差一點就要錯過了。差一點就要天人永隔了。差一點就沒了唱老調的機會了。
還好,流年歲晚之前,總算不用等到那個虛無縹緲的下一世。
第41章 來點兒黑驢聖進補?
兩人並肩走了一段,蕭煜忽然停下來,側身笑看廖秋離,也不言語,就這麼笑著,看著好傻。十來年的交情外加好幾年的纏情,廖秋離也心有靈犀了,知道他等著他伸手讓他牽,雖然臊得慌,卻也沒有明擺著拒絕,猶豫半晌,瞄一瞄四周,見沒什麼人注意這頭了,快快把手遞過去和那人的手碰了一下,“人、人太多了,就牽一下可好?”。蕭煜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那架勢一看就是守株待兔式的淡然,動作卻不是那麼回事,他的手好容易等到了廖秋離的手,當然要逮住了不放,而且吃定了他不肯聲張的脾性,就要不動聲色地拖住不放。
“走吧,晚了人更多。”蕭將軍如今也會“笑眯眯”了,他笑眯眯地提點掙動的那位,真怕丟醜就別掙動,一會兒走街的人多起來,見兩人當街拉扯,那看熱鬧的才多呢!
“……”
然後兩人的手在一塊布的遮掩下纏在了一塊兒,兩個人肩碰肩走在了一塊兒。
這條老街早在安仁建城之前就有了,比安仁城區還要古,安仁城裡的百姓們也都習慣了在這條街上做買賣,儘管擁擠卻一直不願搬到官府營造的東街新市去,寧願在這兒暖洋洋的擠成一團。於是東街新市就成了一條專做外客生意的客棧街,老街仍是水陸貨運零賣批發的集散之地,髒也挺髒,亂也挺亂,但是安仁的人們人人都離不開這樣一條比自己高祖的高祖還要老的街,每天擠一通才覺得這天沒白過。
蕭煜在這片熱乎乎的人海里終於成了他想了許多年的一個“角兒”——肉盾牌,藉由人海的推搡擠挨,他可以順理成章地抱或者是圈又或者是霸著戀慕多年的那個人,他自己就是那個遮風擋雨的小窩棚,望他在他這兒能住得舒坦,外頭風雨他來擋,他就在窩棚裡看看書喝喝茶畫兩筆牆畫,歲月流年飛逝亦不覺,慢慢慢慢就老去了。
好安逸的一世。
這就是一個缺人疼少人愛的人對“一世安逸”的最大想象。前邊十幾年他一直在想他到底能不能等到,如果等不到了該怎麼辦,如果等到了但活得不夠長怎麼辦,都是偶然想起,但那偶然都在他最喪氣的時候、最無望的時候、最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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