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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實踐”。如果不是要去實踐,那你學問思辨做什麼?所以,“學問思辨”和“去實踐”也是知行合一。
知的真切篤實就是行,行的明察精覺就是知。如果你只學問思辨了,沒有去實踐,那就不是真的“知”,如果你只去實踐,而沒有學問思辨,那就不是真的“行”。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知”“行”都是贗品,不合一也就正常了。
這位弟子又問:“既然知行是合一的,那為什麼古人要單獨提‘知’和‘行’呢?這就好像是我去酒鋪買酒,我總不至於說,給我來個酒罐,再來點酒。”
王陽明回答:“把‘知’‘行’單獨拿出來說,這實在是古人的用心良苦,全是因為世界上有兩種人的緣故。有一種人懵懵懂懂地去做,在做事中就像是流水線上機器人,只是機械地做,不懂得思考。對這種人,就要特意提個‘知’,告訴他,不要做機器人,要在做事中用過腦子,這樣,他才能真的‘行’。
“還有一種人,每天茫茫蕩蕩地沒有目的地思考,任憑想象把自己拖進幻想的夢囈中,從來不想去實踐。對這種人,就要特意提個‘行’字,告訴他,就是胡思亂想,也應該有個思路在。這樣,他才能真的‘知’。
“這就好比我們喝茶,茶水是由茶葉和白水組成,兩者缺一不可。但有人就吃茶葉,而有人就喝白水。對吃茶葉的人,我們要告訴它,用水,這樣他才能喝到茶水;對喜歡喝白水的人,我們要告訴他,放茶葉,這樣他也能喝到茶水。”
這就是古人何以要單獨提知行的原因。
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從空間來看,“知行”是兩道鐵軌,不可分割;從時間來看,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知行合一就是一件事的開始和終結,絕不能有始無終,更不能虎頭蛇尾。
關於這一點,王陽明是這樣解釋的:就算你是個吃貨,也肯定是有了想要吃的心才知道你要吃東西了。要吃的心屬於“意動”,是“知”,這就是“知是行的開始”;而你吃的東西是什麼味道,肯定是放到嘴裡後才知道,這就是“行是知的完成”。比如你喜歡戶外,你肯定是有了想要走路的心,才會去走路。想要走路的心就是“意動”,是“知”,這就是“知是行的開始”;而路是坎坷還是平坦,只有你走了之後才知道,這就是“行是知的完成”。
我們想要知道西紅柿好不好吃,必須要吃它,要吃它就是“意動”,是“知”,這就是“知是行的開始”,而西紅柿到底味道如何,只有你吃了後才知道,這就是“行是知的完成”。
想要知道衣服是否合身,必須去穿;想要知道水的溫度,必須要去感覺;想要知道紅燒牛肉好吃還是水煮牛肉好吃,必須要去吃。你不吃,就沒有“行”,你就不知道哪道菜好吃;你不想知道兩道菜哪個好吃,就沒有“知”,你更不可能知道哪道菜好吃。所以,缺了“知”和“行”的哪一個,都不成,因為它們是合一的。
問題是,王陽明說,現實中就有一種人,總是希望自己先知,然後再去行。可天下的知識那麼多,只能把自己活活累死,而終身不能行。
有一點值得補充,王陽明所說的“先知後行”的人,不僅僅指不去實踐的人,還有一種是死背書本知識而不思考的人。因為王陽明說過,有目的性的思考本身就是行。
一念發動便是行了
幾百年來,很多唯物主義者都把王陽明的“知行合一”強橫地意淫成“實踐出真知”,這並沒有錯,可卻不是王陽明提出“知行合一”的本意。
王陽明提“知行合一”的本意是這樣的:每個人眼睛都能看到一百米開外的事物,但對於近在咫尺的眼睫毛卻看不到。每個人談到“知行”的問題時,只能看到在現實中發生的事,這樣就產生了一種觀點:有些好事,我只“知”不去“行”,固然是錯的。但有些壞事,我只“知”不去“行”,那肯定就是對的了。
比如,我每天都想殺人,可我沒有去殺人,這是沒有關係的。可王陽明卻說,因為知行是合一的,你的意一發動(知),就是行了。這種危言聳聽的說法實在讓人無法理解,難道我心裡想想還不成?用今天的說法,我看到一美女,想要做些下作的勾當,可我沒有去做,難道這就違法了?
王陽明說,每當你想一件醜惡的事時,其實就是你的慾望過了頭,成為私慾。私慾就像是雲彩,你每想一次醜惡的事時,雲就會加重一次。天長地久,白雲就會成為烏雲,遮蔽了你的良知,由於沒有良知的監控,你就真的可能會去實踐了。
人類《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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