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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說,又倒了一杯酒。
焚皇不解:「最終是武都城守軍勝了,反字軍全面潰敗,為何他會贏?」
阿克蘇道:「陛下,凡事如果只看表面,你永遠都是輸家,設局的人當然不會蠢到讓局內人很清楚的就能看明白這個賭局最終要達到的目的是什麼。」
「那他想達到什麼目的?」
「我先前說過,所有人都不肯下重注,掏太多的錢,但他先前一直在輸,雖然一次比一次金額大,相對來說,那些贏過的賭徒贏的錢分出來每人得到的也不多,但他最終要的是最後一次賭局的勝利。在他心中,戰場之上的輸贏並不重要,那只是掩飾自己行為的一種方式,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戰場上的輸贏時,卻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事實,賭博是有莊家的,還有莊家的目的是什麼?他的目的就是讓所有人都把身家財產給拿出來,最後一筆大家都買反字軍勝,結果大敗,大家都輸,看似沒有人贏,但實際上贏的人卻是莊家一人,還是他自己。就如我現在坐在石臺前,設下一個賭局,我自身的輸贏無非就是左手的錢交到右手上去,而你參與我的賭局,贏的始終是少數,輸掉的錢卻進的是我的口袋。參與賭博的人永遠與輸贏無關,因為輸贏永遠掌控在莊家的手中。」阿克蘇說,「這就和盧成家統治東陸土地千百年來是一個道理,每次都有人謀反政變,下面無數人擁護,登上皇位之後,死了那麼多人,其實最終還是盧成家的人在坐皇位,那政變還有什麼意義?所以我說賈鞠很聰明,他跳出了這個範圍之內,站在局外看著裡面的傻子互相廝殺,在必要時,捅進去致命的一刀。」
焚皇此時終於明白了阿克蘇講述的這個故事中的含義——戰場上的輸贏其實並不能代表一切,即便是在訊息閉塞的情況下。讓參與其中的人有所察覺,只是為了故意掩飾自己最終目的的一種方式。讓你沉迷於去解一道永遠都沒有答案的謎題時,卻忽略了其實你最應該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事情的本質在何處?當你關注的方向錯誤了,你就算得出所謂的答案也只是枉然。賭博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贏錢,但贏錢重要的是採取一種局中人都沒有辦法料到的方式,因為無論是賭博也好,棋局也好,戰場上也好,要贏得最終的勝利,永遠只有一個字:騙
讓敵對方故意知道你第一步的策略,隨後讓他採取行動反制,實際上你的第一步就是一個陷阱,讓他故意鑽進去,尋找所謂的答案,找所謂的迷宮出口。阿克蘇要以北陸關作為賭局,無非就是設下一個陷阱,看看謀臣是否會鑽進去,如果一旦他鑽進去,只會慘敗,可焚皇不明白的是,阿克蘇這樣做的最終目的是要贏得什麼?僅僅是為了探查謀臣的真實實力嗎?還是有其他打算?
他心中沒有答案,也不敢有答案,在這個過於年輕的大祭司面前,就算是堅冰也會被他熔化,變成普通的水,被大地所吸收,什麼痕跡都不留下。
「陛下,你可知道建州城一戰後,為何我一直說我們依然是勝了嗎?」阿克蘇此時張口問焚皇。
焚皇搖頭。
阿克蘇笑了:「那是因為,設下那個賭局的副尉,是我早年就安插在建州城內的一名細作。」
那一刻,焚皇渾身一抖,早年安插的細作?難道說,多少年以前,阿克蘇就已經看到了之後將要發生的一切,而建州城一戰,他們運回來的大筆金銀,還有一個不知名行商獻出的大筆銀錢就是……
「陛下,世人總是很愚蠢的,如果不愚蠢,就不會有皇權的存在,你相信真龍天子嗎?說真的,我很小的時候就不信,真龍天子也是一個比一般人要稍微聰明一點的人,說到底還是蠢材,相信自己永遠會坐擁天下的人不是蠢材是什麼?」阿克蘇將一根巨鷹之骨扔向天焚殿外,絲毫不當那是所謂的聖物。
的確,這個世界上會出現智傾天下的天才,從根本上來說就是因為蠢材太多,但天才之所以被人們所崇拜,這些蠢材功不可沒。毫無提問,表面來看,在建州城中設下那個賭局的人無疑就是一個天才,但實際上真正的天才,真正操控著這場賭局的人卻是在鷹堡中坐在天焚殿中的大祭司阿克蘇。
這就是賭局表面下隱藏著那個殘酷的事實。
就算猜中了賭局本質的人,又有誰知道背後操縱的人是誰呢?
除了那個副尉,就只有阿克蘇自己,或許還有老天爺?
如果真的有老天爺的話……
《鬼谷子。捭闔》——是故聖人一守司其門戶,審察其所先後,度權量能,校其伎巧短長。
'第兩百二十四回'利刃高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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