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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我跟隨法智禪師來到後院之中,在一口深井前,法智禪師對著那口井說:“今日為何無 水?”
我站在井旁裝作附耳的模樣,然後點點頭,答:“井無嘴,讓在下轉達禪師,井中無水 。”
禪師笑了笑,又俯身問井:“井中之水,是有根還是無根?”
我又做了一次相同的動作,起身答:“井無嘴,讓在下轉達禪師,井中之水,乃無根。 ”
禪師看著我點點頭,問:“施主之智慧,已無需聽禪悟其道,既不是武都城中之人,所 來何事?”
我施禮道:“不是武都人,只為武都城。”
禪師又問:“施主是朝中文官還是武將?”
我搖頭:“村野民夫一個。”
禪師點頭:“那為何要想憑藉一人之力救這武都城?”
我還是搖頭:“我並未憑一人,否則怎麼會來找禪師您幫忙?”
禪師笑了笑,轉身走進佛堂內,用手撥弄了一下那蓮花燈中的燈芯,蓮花燈又綻放 出光芒,但燈內的光卻只照亮了半間佛堂。我坐在暗處,看著那盞蓮花燈,而禪師坐在明亮 之處,目光放在堂外。
禪師伸手一指那堂外,道:“如今你我坐在這堂內,就如武都城,而在這堂外便是天下 。”
我在暗處,看著臉上被蓮花燈照得通紅的禪師,問:“禪師這是何意?”
禪師笑道:“無論是這天下,還是這武都城內,都會一明一暗。天下一明一暗只是白天 黑夜的交替,而這武都城卻終日被分成了一明一暗,就如現在你我所坐的位置一樣,我在 明,你在暗,可無論怎樣,這間佛堂只是被這天下籠罩。”
我點頭道:“禪師的話,我已明白,意思是這天下明暗的交替,遲早會發生,天下無 論在誰手中,也只是暫時而已。”
禪師點頭:“只要天下還有一個人存有私心,那天下就不會有太平的那一天。”
我問禪師:“那天下終歸還是有正義,永存天理,有天理在,正義總是會戰勝邪惡。”
禪師扭頭看著我:“施主,我問你,何為正義?”
我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回答。
禪師又問:“何為邪惡?”
我依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正義與邪惡從字面上來看,只是兩個不同意思的詞語,但內中 含義,人們已經研究了數千年以上,依然得不到答案。如果說反字軍現在代表的是正義,那 麼朝廷就是邪惡,這樣分辨,卻落下了納昆焚皇和天啟軍……
我搖頭,施禮道:“還請禪師賜教。”
禪師的回答讓我有些意外,他說:“我也不知,只有手握天下的人,或是想要奪得天下 之人才明白什麼叫正義什麼叫邪惡。”
我問:“畢竟正義是要戰勝邪惡,如果反之,這天下又會成為什麼樣?”
禪師伸手一指,說:“永遠不會。”
我說:“那禪師剛才所說,豈不就是一個迴圈,一個死迴圈。”
禪師笑道,看著我:“永遠不會有邪惡戰勝正義,因為誰贏了誰就是正義,這就是天下 。”
我恍然大悟,頓時明白禪師話中含義到底為何。
禪師嘆氣道:“剛才我立起一指,你說不立文字,我想你是懂禪法之人,這天下之事如 此簡單,你應該看得明白。”
我道:“不立文字,只是佛祖所言文字和語言不能徹底的表達確切的意思,其意在心, 並不是要廢棄文字和語言。”
禪師道:“對,確實如此,但如果不立文字,不留語言,這傳世之法又如何得以儲存? 按你剛才所說,這也是一個死迴圈,成佛之人大部分都是從心領悟,悟法悟道……”
我點頭,禪師此時話鋒一轉,又問道:“你既不是朝廷中人,為何要救這武都城?為何 又要來我處?”
我說:“如果我說天下之亂,因我而起,我如今所做只是為了贖罪,禪師信嗎?”
禪師道:“無所謂信與不信,關鍵在於做與不做,第一個問題你已經回答。”
我又說:“要救這武都城,還有一事需要禪師幫忙。”
禪師問:“何事?”
我說:“我需禪師在佛堂之內告知朝中原本的謀臣之首已在今日內到達武都,助武都守 城。”
禪師聽完未說話,沉默了片刻道:“原來這天下之亂,果真和謀臣有關。”
我道:“還請禪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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