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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才叫人說的話,只是嘶啞地大聲叫喊,完全聽不清楚到底在說 些什麼,周圍所有的百姓此刻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膽大的百姓帶頭擊掌歡呼 了起來,然後撿起腳下的石頭砸向了那名家僕。
這樣的事情,在反字軍來到後,是否會做?會他們反,便是因為天下間有這樣的汙吏, 要保武都,便得提前做他們要做之事。
這就是民心。
遠寧站在一邊,任憑那些人用各種東西砸向那名家僕,又讓自己手下計程車兵將已死的小吏屍體倒掛起來,讓武都城的百姓宣洩多年以來的憤怒。
我坐在家中的院落之中,聽著外面的喧譁,知道幾乎城中大部分的百姓都跑向了東門, 我抬頭看著還在屋頂的卦衣,喊道:“現在民眾已齊,可以去沿街散佈那條訊息了。”
卦衣點點頭,正要離開,我又叫住他。
我來到卦衣的身邊,沉思了片刻,問:“武都城中,有影響力的人物是哪些?”
卦衣盯著我,半響搖頭:“除了太守張世俊之外……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影響力指的是… …”
我說:“例如鄉紳,又或者什麼法師,高僧之類的?”
卦衣道:“法師有一位,名曰邱枯,原先是一名算命先生,又稱呼為本地最厲害的“下 神”,後來因為祈雨之事,被當地百姓奉為神明,另外還有一個和尚,法號法智,是小廟 甜水寺的住持,為人慈善,常接濟周圍百姓。“
我點頭:“在武都城中軒部現有多少人?”
卦衣答道:“不足十人,其他人在大亂後都分散了下去,現在找回的只有十人不到。 ”
我笑道:“夠了。”
卦衣道:“主公的意思是……?”
我說:“你喬裝一下,帶上幾個人打扮成為京城高官的模樣,去找那位叫邱枯的下神, 而那位法智禪師,我親自去,這謀臣來武都協助守城之事,還需要這兩人的幫助,必定事半 功倍。”
卦衣點頭:“那太守張世俊?”
我說:“既然有鬼鶴祖師在這,遠寧自然會說服那個叫張世俊的人,當然在張世俊那, 他永遠不會知道我就是真正的謀臣。”
卦衣離開後,我坐在庭院內,等著正午時分的到來……
不管是戰亂,還是天下太平之日,神明在百姓眼中,一定勝過當朝的高官,甚至是皇 上。因為在百姓的眼中,神明都是公平的,即便這些個所謂的神明根本就不存在。天下為何 物?百姓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與自己生活密切相關的事情,生與死,存與亡。讓一個 身披金甲的將軍站在城中高呼,謀臣到來協防武都。不如讓那些百姓平日裡都已經奉為神明 的人,來散步這一訊息,這樣的人一句就能頂官員的百句。
還有一刻到正午時分,我戴著斗笠一個人走到了甜水寺的門口,在門口只有一位小 和尚在提著水桶清掃著地面,那小和尚年齡不過十三四歲,單手卻提著水桶,面不改色, 力氣甚大。
我上前一步,雙手合十道:“這位師父,請問法智禪師在嗎?”
那和尚放下手中的掃帚和水桶,還禮道:“施主,此刻正是法智禪師宣法之時,可前往 正殿聽法,但不能高聲喧譁。”
我道謝後,漫步走進寺廟,不過進去幾步,抬頭就能看見正殿,在正殿中間的地上,盤 腿坐著一位和尚,正在向旁邊坐著的五六個人講著什麼,那五六人之中只有一名的打扮像是 雲水僧,其他人都只是普通百姓。
我走進去,只見那法智禪師嘴唇微動,但卻不作聲,周圍人的表情都很奇怪,不時的 對望一眼,完全不明白那法智禪師在做什麼。我在幾人身後坐下,閉上雙眼,靜等那早已不 耐煩的幾人呵斥……
不出我所料,我坐下不到半刻,其中有一人就問:“禪師,為何你不出一語?”
禪師笑笑,沒有說話,又繼續動著自己的嘴唇。
那個雲水僧實在忍不住了,起身呵斥道:“你這老頭,說是宣法說禪,但又不發一語, 到底為何?”
禪師未說話,起身準備離開,此時我起身施禮道:“不立文字,便不施言語。”
法智禪師停住腳步,回身看我一眼,笑了笑,轉身徑直走了進去,我隨後跟進,那個雲 水僧作勢也要進入,卻被一旁的和尚一把攔住。
那雲水僧道:“為何他能進去,我卻不能?”
那個和尚未說一語,只是做了一個“一”的手勢,然後擋住在我身後,不讓那雲水僧進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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