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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涉及軍中機密,皆是詳細的講了當前吐蕃和大宛邊境的情況。
而且他也是提及了近來南詔混亂的事情,他也覺得南詔該和而不該戰,這些年抵禦南詔,邊境上的大宛軍和南詔軍配合頗多。大宛與南詔開戰,若是戰事不利,未做太多防禦的劍南道西南,恐怕要被南詔一舉吞下。倒時南詔與吐蕃聯合北上、東進,對劍南道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訊息。
提到此事,他也是說了幾句對於各大世家使意欲攻打南詔撈取戰功的嘲諷之言,這話倒是有些出乎了徐明遠的意料。不過轉念一想他也是明白了,長安據此千里之遙,當今皇帝若是想要進攻南詔,問的定是劍南道節度使。現在這般進攻南詔的大勢,恐怕和劍南道的各大世家不無關係。
若說國力,南詔確實算不上強大,或許在有些人眼中是能夠隨意攻下的。在當今天下大戰事少起,無處撈取戰功之時,那些大世家為了自己子嗣後代的前程和世家的傳承,挑起南詔戰事,然後將自己子弟塞入軍中賺取軍功,可謂是一舉多得。
只是為了一己之私而棄萬民於戰火之中,這讓徐明遠對大世家的觀感再次下降。一將功成萬骨枯,若是世家要造出幾個功勳卓越的大將,也不知他們的腳下要堆積多少累累白骨。
這不是白哲修這般憑著自身本事,和那些東進來犯的吐蕃將士拼殺出來的,他們守衛的是國之邊境。而那些大世家為的只是戰功,用那累累白骨去那長安換得一紙任命,苟延世家的傳承。
白哲修雖是武將,不過出自大世家,學識和談吐皆是不差,甚至徐明遠覺得要是讓他去參加科舉,不管是鄉試還是院試,絕對都是能夠上榜之人。
而他的武功從之前那拋射而來的一劍也是能夠判斷地出來,應該是三品巔峰,比起曾清怡還要強上一線。而且他用的應該是長槍,佩劍只是為了方便罷了。
四人言談頗歡,周斌傑也是一臉好奇地問了白哲修昨日大鬧成都府之事,說到那李立新一行人被白哲修他們揍成了豬頭,四人也皆是笑了起來。
眾人舉杯還沒有喝下,樓梯已是傳來了輕聲的腳步聲,徐明遠不由地轉過頭去,樓梯口上來了兩人,卻是那靈兒和蘇依夢。
換了身淡青色衣裙的蘇依夢臉上蒙了一條白紗,擋住了口鼻和脖子,只露出了一雙明亮的眼睛和光潔的額頭。應該是因為脖子包紮的原因,所以才是用白紗遮掩了。
見徐明遠等人看來,靈兒也是微微屈膝一福,有些無奈地說道:“靈兒見過少爺、表少爺、白將軍、徐公子,依夢姐姐非要過來答謝徐公子的救命之恩,所以我只能帶她過來了,你們應該不會怪罪我吧。”說道最後已是可憐兮兮的表情,倒真是個古林精怪的小姑娘。
白哲修笑了笑道:“小靈兒,當年我見你的時候可才七八歲呢,怎麼現在這般伶牙俐齒、能說會道了呢,難不成還真長大了呀?”
靈兒笑著吐了吐舌頭,倒也不怕白哲修。
蘇依夢也是往前一步,衝著眾人微微屈膝一福,看著眾人說道:“依夢見過徐公子、白將軍、兩位少爺,唐突而來,還望諸位海涵。”
徐明遠笑著擺了擺手道:“你受傷便不必來此了,今日之事不過舉手之勞,你也不必掛懷於心。”
“徐公子救命之恩,依夢豈敢忘記。”蘇依夢聽此連忙說道,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簾微垂有些黯然道:“只是依夢不過一青樓女子,自身尚且難保,實在無以為報,只求為公子彈奏幾首曲子,也算是小女子的一點心意。”
徐明遠看著這臉蒙白紗,眼睛乾淨如水的女子,心裡亦是百味雜陳。看蘇依夢的言行氣質,絕非青樓能夠調教出來的,這是出自大世家的從容不迫,而且知恩圖報,不願虧欠。
若是徐明遠沒有猜錯的話,此女恐怕是來自破落的大世家,聽他口音應該不是劍南道的人,也不知是何方的大世家之女流落至此,竟是成了青樓的清倌人。
清倌人說好聽了是賣藝不賣身,但若不是周景帆的強硬和忘憂築的規矩,對於那些流連青樓的公子哥來說,清倌人不過是梳攏多費些銀子的事情。而入今日那河朔三雄這般行事,也不是少見之事,今日若不是徐明遠出手,恐怕她就要受盡凌辱了。
本該是大世家的枝頭鳳,怎就流落成了青樓的金絲雀。貧賤而不忘恩義,這樣的女子又怎麼會是這般下場。
徐明遠現在也還不過是個窮酸道士,雖然心生憐憫,卻也為蘇依夢做不了什麼。再過些日子他恐怕便是要去長安了,他自認沒有更好的去處可以安排她,也不覺得自己能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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