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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說道:“窮酸道士,也不知他那點比得上王公子,看他的樣子,恐怕連起身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如王公子那般妙計百出了。”
“就是,聽說那道士和曾師姐定了娃娃親,要我說等王師兄到時候中了狀元郎,曾師姐肯定會悔約,要嫁給王師兄呢。”有學生介面道,語氣酸不可耐。
反正提到王子琪的多是褒揚,好像他真的拿了狀元一般。而一講到徐明遠,便是一邊倒的鄙夷,甚至還有人賭徐明遠不敢在這辯論之上開口。
徐明遠直接無視了那些或戲謔,或鄙夷的目光,拉了拉怒目而視,就要發火的周斌傑。白墨樓倒是自在,輕搖玉扇,目不斜視。
王子琪以“反間南詔,一戰除名。”結尾,話音落下,全場掌聲雷動。便是老魁樹之下的官員和教習,也有鼓掌之人。
王子琪衝著老魁樹下眾人行了一禮,扭頭朝著徐明遠這邊戲謔一笑,才是慢慢坐下。
“王子琪之辯,可謂精彩絕倫,以反間之計施於南詔,先亂其根本,大宛再兵臨南詔,定然勢如破竹,可謂是破南詔之上策。”林教習起身點評道,評語頗高。
“高刺史,你認為子琪此策如何呢?”王陸啟也是扭頭看著高括問道。
高括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道:“若能施行,不失為一計好策,也能減少我大宛將士死傷。”
王陸啟笑著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他是王子琪的祖父,自然會避嫌不予置評。
不過高括此言,已是極大的肯定,不出意外的話,此次辯論當以王子琪為第一無疑。
這次辯論與以往有所不同,連高括這樣的一州主官都親自到場,可見這場關於南詔的辯論,絕對和長安那座巍峨的太明宮有關。若是能夠讓那座宮殿的主人青眼,那到了殿試之時,定然比他人更有優勢。
王陸啟雖然一輩子都守著這座書院,不過王家也有在朝為官的,這點眼界還是有的,所以此時也難掩喜色。
看向曾夫子的目光也是有著幾分得意,看向那顯眼坐著的徐明遠,更是如同看著一隻伏在塵土之中的癩蛤蟆。
王子琪之辯受到高括的肯定,書院教習也是頗為推崇,儼然已是第一。而以往辯論排名在前的多已起身過,所以那林教習都沒有繼續問是否還有人要繼續辯論,書院諸生也是在等著曾院長點評,然後評定此次的排名。
曾夫子沒有起身,而是看著諸生朗聲問道:“可還有人要辯?”
書院諸生左右互看,卻無人應答。
“學生徐明遠,有言可辨。”就在這時,徐明遠起身,朗聲說道。
諸生聞言,皆是看向那醒目的三人,看著一身舊青衫,腰間懸著個澄黃酒葫蘆的徐明遠,皆是一愣。
夫子欣慰一笑,揮手道:“講。”
徐明遠也不怯場,朗聲道:“兵臨南詔無異於自挖牆腳,南詔當和不宜戰。”
滿座學生的石坪頓時一片譁然。
第十七章 舌戰諸生
徐明遠一言既出,座下書生立馬便是炸開了鍋,一時間議論紛紛。
此前諸生辯論,差別只在如何入南詔,何計破南詔,根本沒人想過與南詔和談之事。所以徐明遠所言可謂出乎所有人所料,或者說是逆勢而行。
若是換一個書院學生說出此話,或許諸生還會客氣一些,搬出一堆道理來對辯。但諸生一見出言之人竟是徐明遠,聯絡著這幾天的流言蜚語,還有那特立獨行的穿著打扮,霎時怒意洶洶,當下便有學生冷言嘲諷道:
“這寒酸道士此言何意?難不成我大宛泱泱上國,還要看那蠻夷小國臉色?”
“南詔尋釁,豈可避而不戰,若是求和,豈非助漲蠻夷之勢?若諸夷皆效仿,大宛國威何在?如何統御諸夷?”
“胸無點墨,啟口空談,以南詔彈丸小國同我大宛並論,莫非是南詔細作?”更有甚者出此誅心之言。
不說坐在石坪上的諸生一片譁然,便是那老魁樹下的諸位教習和官員也是面色微變。
坐在正中的曾夫子臉上笑意更盛,而坐在他身邊的高刺史,也是看著徐明遠,露出好奇之色。
王陸啟斜眼看了曾寬一眼,看著徐明遠冷笑著輕聲道:“黃口小兒,譁眾取寵。”
“空談還是實策,得聽了方可判斷。”曾夫子回聲應道,語氣平淡。
王陸啟冷笑了一下,沒有再接話。而高括若有所思的看了王陸啟一眼,也是沒有介面。
徐明遠一言驚滿座,看著群情激憤的諸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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