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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志蕭講完之後,坐在老魁樹下的官員和教習多是笑著點點頭,不過夫子和那高刺史卻是沒什麼表情,只是輕聲交談了幾句,沒有說什麼。
馬志蕭坐下之後,立刻便有另一名書院學生起身,他所言也是覺得當戰南詔。不過比起馬志蕭,他的辯論便顯得差了不少,言不及義,聽得在座學生昏昏欲睡。
接下去幾人,都言南詔驕縱,當出兵徵之。雖然有幾人提出了些許新意,或是一些出兵之策,不過比起馬志蕭皆有不足,反而更襯托了馬志蕭。
連著數人乏味的辯論之後,鄭直的起身讓書院諸生精神一震,皆是看向那個眉目青稚的書院天才。
鄭直此前連續三次奪得辯論第一,在書院已是名聲大震,甚至還有人拿他和當年的白墨樓相比,私下討論他能夠連續多少次拿第一。
而那幾位官員見鄭直年紀較小,也是輕聲問了書院教習,瞭解之後,看向鄭直的目光也是多了幾分期許。
鄭直衝著老魁樹下眾人行了一禮之後,便是開始講自己的辯言。鄭直雖然也認為南詔該戰,不過相比於前面幾位天馬行空的講行軍打仗,如何破太和城擒南詔王,鄭直所言就細微和實際了許多。
鄭直所側重的乃是三軍糧草輜重的問題,數萬大軍深入南詔,定然不是朝夕之事,糧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曾夫子,聽了鄭直的話之後,也是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而坐在他身邊的高刺史,也是連連點頭,看來是對鄭直頗為滿意。
白墨樓聽了一會之後,看著鄭直說道:“原本我認為鄭直此人可治太平世,能掌一道之政,如今看來,便是讓他管三軍糧草,也足以勝任。”
“你以為你真是宰相了呢,什麼一道之政,三軍糧草,虧你說得出來。”周斌傑失笑道。
徐明遠對於白墨樓老道的點評也是覺得有些好笑,不過鄭直此人確實有幾分才學,之前幾位和他一比,便是馬志蕭也不如。
聽他所言,對與南詔也是有所瞭解,比起那些只是從書中或是他人之口聽來的隻言片語關於南詔的介紹,他對南詔的地形和路況瞭解頗多。而且他的運糧之策,確有獨到之處,也是能夠讓曾夫子和高刺史點頭的原因。
白墨樓斜了周斌傑一眼,冷笑道:“小胖子,要是你敢起身說個子醜寅卯來,今日我便叫你一聲哥。”
“我……我……我……”周斌傑支支吾吾,臉色漲紅,卻也沒敢應下來,這要是起來說不出話,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徐明遠對於身邊兩個見面就得互相損的表兄弟,也是無力阻攔了,他看著那行禮坐下的鄭直,看夫子和高刺史的表情,名次應該會在馬志蕭之上。
徐明遠在心中也是思量了許久,戰南詔,這是大勢所驅,和南詔,卻是他的本心之意。
順應大勢,以他遊歷南詔的經歷,不要說鄭直那模糊的運糧之策,便是行軍路線他都能說出一條來。
而逆勢而行,順心意的話,不說第一,恐怕連前十都拿不到,或許還會變成諸生公敵。
第十六章 一言驚滿座
鄭直坐下後,曾夫子起身,看著座下噤聲的諸生,朗聲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糧草輸運可謂重中之重。鄭直所言,見解獨到,條理清晰,且對南詔地形有所瞭解,言之有物,著實不錯。”
高刺史和書院眾教習皆是點頭,便是那王陸啟也撫著山羊鬍須微微頜首,可見眾人對於鄭直的辯論頗為滿意。
曾夫子頓了頓,繼續說道:“策論一道,文采雖需,仍以見解獨到為上。言之有物,論事有方,此為上策。辯論乃口訴計策,能夠將所問之題,提出獨到之策,方為上等。”
座下諸生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看向鄭直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敬佩。而之前起身的幾位學生,也是不禁臉色一紅,低頭反省。
曾夫子點到為止,看著諸生點了點頭道:“若是還有其他見解者,起身繼續吧。”說完便是重新坐下。
徐明遠聽著曾夫子的話,也是微微點頭,這應該才是書院舉辦這策論的初衷。而且他還發現夫子在坐下的時候,朝他這邊瞟了一眼,好像最後一句話是對他說的一般。
徐明遠左右看了看,覺著要是沒有人繼續了,那就他起身了。
“學生王子琪,有言辯。”就在這時,坐在最前面的一名書院學生起身說道。
徐明遠見此,伸手從白墨樓手上搶了玉扇,用力扇了扇,搖頭輕聲笑道:“你們說這小子會說什麼毒策?皮囊還行,不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