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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中的臥床酣睡,相反,她正清醒地靠在床邊,淺淡的晨光從窗外吹進她的眼裡,那一縷縷帶著花香的涼意瞬間便沒入了一片深邃,再無半點痕跡。
“沈玠,你來了。”像是看到他,又像是沒有看到他,她微微動了下身體,動作有些僵硬,“你用過早膳了沒?”
“還沒有,一起罷。”沈玠轉身從床頭取下她的外衣遞到她面前——
“讓千柳來罷。”舒妙煙不著痕跡地避開與他手指的接觸,掌心有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我在外面等你。”清如泉流的聲音,淡如流水,涼而無溫。
那是——挽情絲,挽住了誰的情,又留下了誰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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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玠獨自走到院子中的方廳裡,已有小廝擺上了各色精緻的點心,虞米和沈誹默默守在一旁,眼裡有著毫不掩飾的擔憂。
“可是邵家的人到了?”
虞米點頭,“子瑜,你要不就別去了罷。”
沈玠的眼神淡淡地掃了過來,寒涼徹骨,“這話不該是你說的。”
虞米嘆氣,看向一旁的沈緋——
“玠兒,”沈緋尚未開口,就被沈玠打斷,“沈都尉,我餓了,先用膳。”
整頓早膳悄無聲息,舒妙煙看上去神態自然得不能再自然,沈玠則是冷靜得不能再冷靜,異乎安詳的氣氛,直到最後被邵家家主的聲音打破——
“今天這日子……將軍看上去頗有閒情,這位應該是即將進門的沈家公子,卻不知將軍可還記得當年為了救你一命昏厥了整整七日的雨兒?”
舒妙煙頓住筷子,微微皺起了眉。
沈玠淡然一笑,站起身,優雅有禮,“這位是邵家家主罷,請坐。”
邵家家主明顯對他男主人的姿態十分惱怒,壓抑著悲憤不去看他,而是直直地盯著舒妙煙,等候她的答覆。
舒妙煙輕聲一嘆。這人自相識以來,一直恭謙有禮,這會的氣勢洶洶,她直意地理解為喪子之痛,其實……她心裡又何嘗好受到哪裡去?這一夜的煎熬——
無人能訴。
“家主請坐。”
見她神色悲憐,邵家家主這才稍微緩了緩臉色,卻並未落座,而是指向門外漫天霧蒙的雨絲,“雨兒在等將軍,將軍用完膳請來兩生澗。”
說完,她轉頭看向沈玠,神色是全然的不屑一顧,“至於一些無事的閒人,想必雨兒也不想讓他們來打擾。”
舒妙煙沉默,良久,眼神自沈玠處緩緩而落,“沈公子……”
“將軍。”沈玠於窗前負手而立,適時地打斷她的話,烏黑的眸子犀利地掃向邵家家主,“邵公子未嫁而亡,將軍也是有情有義之人,家主若是想讓他以舒家人的身份長眠地下——”
邵家家主神情一凜,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之事,一時竟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你,你說什麼?”
“我以未來主君的身份,證他一個側君之位?如何?”淡淡的嘲諷自眼底一閃而逝,是洞悉一切的瞭然。
不想他參加,不就是圖謀這個麼?那也未免太小看他沈玠了,——
邵含雨想要的,哪一樣他沈玠不知道?就算是全部親手奉上,也要他有那個能耐握得住才行。
邵含雨,你我之間的戰爭,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必須面對'VIP'
如果說之前邵家家主對沈玠是全然不待見的,此時也難得地露出了一點激賞的神色,不知是讚歎他的胸襟肚量,還是因為心頭隱秘目的突然被實現而不可抑制的激動。
“沈公子雅量,邵某感激不盡。”邵家家主長揖到底,十分‘誠意’地行了個大禮。
沈玠哂然抬手,透明的光線從他的眼瞼上劃過,有幾許看不真切的碎影融在眼底,“家主不必客氣,逝者已矣,我不過是想讓他安心罷了。”
千安、千柳面面相覷,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出喪禮,竟會變成了安親王府家的納側之禮。這種事情,難道不需要知會府裡的長輩?
喬安眉悄悄打量了一下舒妙煙的神色,見她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卻也不像是贊成,這麼個局面——暗衛傳到皇上那裡不知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邵公子與將軍相識兩年又十六天,一路從滄城回京,之後住在楓園,雖說並未進過安親王府,但以皇上對將軍的重視,如果不是默許了邵公子的身份,楓園也不會安然至今。為今邵公子突蒙不幸,這天氣……喪禮不宜再拖,我沈玠——以未來睿王正君的身份,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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