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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道惜春的身世麼?”
到底是見多識廣的老封君,賈母被賈敬說的秘事嚇了一跳之後,終於抓住了一絲清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寒冬凜冽的空氣灌入肺部,也讓自己鎮定下來。
賈敬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緩緩點了點頭,道:“如今這局勢,聖上和那人勢必不能兩存。那人估計也是看清了這一點,想著為自己留下一絲血脈,所以勒令我好好養著惜春。慧雲生下惜春之後,無法面對這個孩子,一直鬱結於心,這才早早去了。”
眸中滿是淒涼,賈敬對賈母道:“如今形勢不定,那人敗了還好,若是他僥倖成功,作為當年舊事的知情人,他定是不會放過我的。只是這寧國一府,若是咱們善待惜春,他興許會放過一二。”
摩挲了一下面前的丹爐,賈敬道:“盛京都知道賈大老爺深入簡出,潛心修道,如此我服藥登仙也是容易,只是珍兒那孩子本就怨恨惜春,定然不會善待於她,所以嬸嬸,這樣關乎一府性命的大事,侄兒只能拜託您老人家了。”
賈母自然是聽得懂賈敬的弦外之音的,她看著賈敬死灰一樣的神態,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她曾經埋怨過這個侄子沒有擔當,將賈家宗族之事甩給自己半大的兒子,卻不想賈敬有這樣的苦衷,也未曾想到,他是真的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守護賈家的。
半晌之後,賈母擦乾了眼中的淚水,對賈敬道:“這事,老身應下了。”
賈敬神色一鬆,對賈母深深一拜。
“可是敬兒,你也是個糊塗的!”賈母沒有扶賈敬起來,反而語氣嚴厲的斥道:“你也知道如今聖上和那人不死不休,卻怎麼不想一想,咱們賈家難道是中立的麼?”
賈敬被賈母說的一愣,只得訥訥道:“祖父曾留有祖訓,告誡吾等不涉黨爭,不結朋羽。”
“祖訓卻也說過,要忠君!”賈母將自己的沉香木紫雲拐狠狠往地上一敲,見賈敬仍舊不開竅,她只得道:“何況你也不想一想,不說旁的,就是政兒媳婦那身份,若是聖上真的落敗,咱們賈家還能落什麼好麼?”
聞言,賈敬不由皺起了眉頭。
“所以,無論咱們賈家站隊不站隊,在外人眼裡,咱們賈家就是和聖上在同一條船上的。於情,聖上待我們賈家恩情深厚,於理,忠君才是正道,謀逆都是亂臣賊子。”賈母將賈敬從地上拉了起來,對他鄭重道:“所以,即使我們如今不能招惹那人,你卻也很是不必為了這事就搭上一條性命!”
賈母的聲音不高不低,聽在賈敬的耳朵裡,卻讓他如同雷劈。他許久都為能再有言語,足足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賈敬才輕聲道:“是敬……執迷不悟了?”
“可不是!”賈母瞪了他一眼,對他細細言道:“如今那人雖然鬧騰,卻被聖上打壓得京中一點勢力也無,你如此怕他做甚?有這精力,還不若好好管教珍兒,讓他成些器,約束一下宗族,讓咱們賈家人才濟濟才是。”
賈母深深地望了一眼賈敬,沉聲道:“敬兒,你捫心自問,是真的怕連累宗族,還是感覺傷了自尊,只在逃避?”
賈敬的眸子漸漸放空了,許久好之後,他才如夢初醒。對賈母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賈敬哽咽道:“多謝嬸嬸提點,敬知道該如何做了。”
說著,他摘下了戴了五年的冠帽,又踹翻了那個丹爐,五年以來第一次走出了這座道觀。捫心自問,賈敬問自己,難道真的就懼怕忠順王爺到如此地步麼?答案其實是否定的。賈母一個婦道人家都能看清的事情,他作為族長,其實並非看不清楚。
他只是在逃避,不願面對髮妻亡故的事實,不願面對被人侮辱踐踏的自尊。可是,他逃避著,卻沒想過會苦了自己的嫡子。
今日賈母的一席話,讓賈敬有了走出去的理由,也有了走出去的勇氣。如今賈家一門雙公,看著是花團錦簇之勢,實際上卻是夾在了忠順和聖上之間。如今已經是如此存亡之秋,他身為族長,的確不能再逃避下去。
“只是寧國府沒有女眷,惜春……還是勞煩嬸嬸教導吧。”腳步頓了頓,賈敬對賈母道。他悵然的望了望灰濛濛的天,彷彿在說服賈母,也彷彿是在說服自己“到底是慧雲的骨血,是她最後一個孩子。”
想起侄媳婦的品行,無端遭了這樣的禍事,最終落得那麼個下場,賈母只能嘆了一口氣,點頭應下了,也不再多留,轉而順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寧國府封閉了五年的大門豁然洞開,彷彿什麼都沒有變,也彷彿什麼都變了。
唯有明鏡看著師父遠去的背影,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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