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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娶妻,賈敬夫人又是病逝,府中並沒有合適身份的女眷,賈母又是身份貴重,無奈之下便只得賈珍親自來招待榮國府中諸人。
闔府女眷出行,因著只是去寧國府走親戚,所以貼身的大丫鬟便並未帶齊,只是賈母帶了四人,徐氏和王氏帶了三人,諸位小姐只帶了兩人便罷了。饒是這樣,加上大丫鬟手底下的小丫鬟,還有護衛的小廝,也仍舊還是浩浩蕩蕩的一長隊。
因著天冷,賈母便將球球叫到了自己的馬車中來。到了寧國府,賈珍親自扶了賈母下車,剛想來接這位小表妹,卻見球球利落的踩了馬凳,穩穩的從車上走了下來。想到自己看見的那些嬌小姐們,莫說只有七八歲,就是十三四歲了恐怕都沒法自己下馬車,賈珍不由有些嘖嘖稱奇。
更讓他嚇了一跳的是寶玉身邊跟著的嬋之和娟之的腰間佩的雙刀——那並非是給那兩人用的,而是將球球的雙刀拆開,由這兩人一人配一口。
見到賈珠目瞪口呆的盯著寶玉身邊的丫頭,賈母笑著解釋道:“這兩位是聖上賜下的丫頭,會些拳腳。左右咱們榮寧兩府是起於行伍,寶玉一個簪纓世家的小姐,身旁帶兩個會武的丫鬟,也是不妨事的。”
初次見到這兩個丫鬟配刀的時候,賈母也是駭了一跳,不過待徐氏對她說明這是聖上賜下的恩賞之後,賈母便不再多說什麼了。她家寶玉本就就生來不凡,得聖上和太后娘娘青眼,所以這兩個丫鬟非但不是不合規矩,反而是在京中勳貴之中給寶玉大大的長臉。
看著那兩柄寒光泠泠的刀,賈珍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勉強笑了笑,而後便將眾人往府中引去。榮寧二府的家宴而已,先茶後酒,遊園賞芳,並無甚麼不同。
用罷中飯,賈珍邀眾人稍作歇息,吃些熱茶,才好閒話。眾人自是無有不應,移步寧國府的暖房之中,早有小丫鬟擺上了果脯熱茶,以及各色鹹甜點心。
眾人坐好之後,媛春問道:“珍大哥哥,怎不見惜春呢?她病可好些了?”因著之前青梅宴惜春缺席,之後的幾次邀約惜春也是抱病,媛春便對這個寧國府出身的表妹的身體有些擔心了。
賈珍喝茶的手頓了頓,之後容色淡淡的道:“她身子一向不好,難為元姐兒還一直掛念。”除此之外,並無他話。
賈珍與這個妹妹年齡相差很大,雖然兄妹相差十五六歲並不稀奇,然而賈珍的母親生了惜春之後便一直體弱,不久之後便病逝了。父親也是那時起才沉迷修道,將賈家和寧國府都丟給了他。賈珍那時才十五歲,雖然在男女之事上有所放縱,但是到底撐起了寧國府。這其中的艱辛,不足為人道也。
若說賈珍對惜春沒有怨懟,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那又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妹妹,總不至於對她下黑手,於是賈珍便只能對她視而不見,忽略徹底了。
媛春有些尷尬,卻對人情世故很是知曉了,藉著餵給寶玉一個綠豆水晶糕的動作,媛春輕飄飄的轉移了話題,屋內的氣氛這才活絡了一些。
這個時候,一個一身道袍的小道童走了進來,對賈母悄悄道:“真人言說自己乃是方外之人,不便再踏紅塵,只如今有要事相托,雖失禮數,卻還請檀越往道觀一晤。”
這個小道童口齒清晰,看著不過七八歲的年紀,一張小臉還帶著一些嬰兒肥,卻無端生出幾分清冷嚴肅。
賈珍認出了這是父親身邊一直帶著的小道童,乃是三年前倒在寧國府門口,被父親救下,之後便收做徒弟,一同“修行”的。敬大老爺說這是自己的徒弟,寧國府上下自然不能將之視作尋常小廝。賈敬為他取道號明鏡,眾人見了稱一聲“明鏡道長”便是。
“明鏡,可是父親有什麼吩咐?”知道這孩子和自家父親一樣,輕易不出道觀,如今見了,賈珍自然要問一句。
明鏡俯身對賈珍行了個道禮,卻沒有說什麼,只對賈母又拜了拜,這才走了出去。
賈珍有些莫名,賈母卻嘆了一口氣,起身對他說道:“我去道觀看看敬兒,珍兒,你招待你嬸子和妹妹們吧。”
賈母念舊,每次來寧國府總是要去道觀探望一下侄子的。賈珍也不驚奇,起身應下,又讓兩個小廝給賈母帶路,這才繼續陪著席間眾人談笑。
眾人只作沒有方才這個小插曲,繼續喝茶談笑。唯有徐氏深深的望了那個小道童的背影一眼,眉梢微微抖動了一下。
賈敬清修的道觀在寧國府的後院,平素是絕不許下人們出入的。他的一干飯食用度全由賈珍使人擺在道觀門外,再由明鏡去取便是。
時隔五年,這座道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