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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布和一雙有點舊卻還算乾淨的布鞋。
事實上,老嬤嬤留人自然有她的理由。一方面是她瞧他眼神單純,舉止直接不帶拐;依她識人的經驗,他便不似個歹人,留上一夜不打緊。另外就是,她和多海住在這山邊,常常都只是鵬鳥飛過狐狼走過,再不添點人氣,怕就要變成鬼屋了,有人上門來熱鬧熱鬧也好。
“鞋嘛,還能穿,怎就還不回去,喜新厭舊不成?你們人就是這樣。”薩遙青一邊隨口應著,一邊拿溼布將腳隨意擦擦,跟著便將鞋套在腳上。雖然他赤腳習慣了,但既然來了這裡,便得“入境隨俗”。
挑著了他的語病,鄂多海接道:“我們人?是啊,我瞧你就人不像人,獸不像獸,嬤嬤可不可以把他……”
“對了,你那狗兒——”
啪!鄂多海一聽到薩遙青提起小豹子,直接反應地就將前一刻還捏在手裡擦溼發的布往他臉上甩去。等他抓下那塊布,又要開口之際,鄂多海已到了他身後,跟著胳膊往他頸子使勁一束,臉貼到他耳畔,用只有他倆才聽得到的聲音威脅道:
“別提我的狗。再提,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聆進她的脅迫,這回薩遙青非但不生氣,唇角反倒微微勾起一道玩味笑意,眼角帶著戲謔的妖邪之光。
現在提起那狗兒,和扛了頭鹿循著她的味兒大老遠跟到這裡,原先是因為他心裡似乎有那麼一丁點、絲微的、小到像螞蟻一樣的歉意;因此他在林子裡思索了半天,想著若當時他沒絆住這女人,那狗兒可能現在還活蹦亂跳著。
還有就是這女人的高超獵技和剛強不馴的性子著實吸引了他;他薩遙青活了八百年,從來沒人敢這樣一而再、再而三捋他的須,眼前這女子居然用她那細不堪折的手臂勒住了他的頸項,威脅要扭斷他的脖子?
哈哈哈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哪!她怕是不知道,只要他施那麼一點點力氣,就可以輕易把人頭捏爆。
卻不曉得怎麼搞的,他就是對這個和他既定印象中原本該是手無縛雞之力、形象卻完全相反的女人,感到萬分興趣。
就好比那隻從他手中僥倖逃走的狼,她更似個具十足挑戰性的獵物,只那麼一瞬間,就揪住了他喜獵的心。
第2章(1)
更新時間:2015…11…20 12:00:03 字數:3670
那男人果真在她家的廳裡睡了一夜,只是雖然隔了道牆,可他那打呼的聲音還是穿牆而過,怕是比雷還要響。
還有,最讓她受不了的是,他那不停抓身體的聲音,是長蟲子嗎?
瞧他不修邊幅的模樣,真的很有可能。且那徹夜不停搔抓的聲音就像是小豹子太久沒有洗澡時有的,讓她不由自主地跟著癢了起來,導致在榻上翻了一夜,難以入眠。
清晨,天邊才泛出一點魚肚白,鄂多海就乾脆起身,去了後頭將臉抹淨,接著來到前頭,想趁嬤嬤未醒來之前將人趕走。
等她來到薩遙青跟前,望住他睡得極沉、還誇張地呈大字形仰躺,又張箸嘴打呼嚕的模樣,她又忍不下心趕他了。
於是收回那原本高高抬起、將要從他背上踢去的腳,她嘆了口氣,心裡想著,等會兒嬤嬤醒了,這人應該會自行離去吧。
跨過薩遙青擋路的長腿,她將前晚整理好、要拿到崁兒村去賣的獸皮和肉乾放進背囊裡,便出門了。
只是,沿著往村子的小道走了約莫兩刻鐘,當她邊走邊欣賞著日頭從遠處山頂緩緩升起的美景時,後頭卻傳來腳步聲,她迅速反應地側過臉去看,居然是剛剛還睡得像頭豬的薩遙青!
她的腳程不算慢,他居然那麼一下就趕了上來,且肩上還扛著昨天的那頭大鹿?
撇過頭,鄂多海不想搭理他,可他卻越走越近,最後根本是和她肩並著肩。
因他一直湊過來,所以鄂多海更是加快腳步想要甩掉他,只是,儘管她步伐越跨越大,且越來越快,卻全然起不了作用;他就如同一道影子般緊緊貼著她,亦步亦趨,連大氣都沒喘一下。
擰起了秀眉,心裡起了嫌惡感,她乾脆開始小跑步;只是跑著跑著,眼角餘光裡卻還是可以看見他那兩隻穿著嬤嬤給的布鞋的大腳。
最後,她猛地停住腳步,並對那來不及反應停下、因而稍稍超前,卻立刻折返到她身邊的人說:“你跟著我作啥?路很寬,麻煩你離我遠一點!”
可惡,他不喘,她都喘了!
“是你家嬤嬤託我賣掉這頭鹿,我不跟著你,賣完鹿怎麼把錢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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