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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走到前朝。
我緩緩走過皇極殿門前,走過那本該我打掃的大門,然後路過崇德殿,這兒的門還是緊閉著,彷彿從沒有人來打擾過,最後是宣政殿。
我走過十幾級玉階,緩緩向宣政殿而去。
桓燁站在金燦燦的龍椅前迎我,身上用金絲線繡出的五爪龍閃閃發光。流霜不知何時來了,一席嫁衣如火站在我的另一側,與我的步伐一致,慢慢走向宣政殿,桓毅就站在門口等她。
桓毅的眸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我會心的笑了。
你們一定要幸福。
流霜停下步子,桓毅攙著他的手,面向宣政殿內。
括以君墨,眾修子管事皆在門口停步,我獨自一人踏過門檻,將玉牌放在胸前,昂頭走進這個站滿男人的地方。
朝臣百官退向兩側,給我讓出一條道來。
我將玉牌舉過頭頂,道:“北秦聖女薄梓馨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桓燁蹙眉,眸子冷冷:“起。”
今日我站在這兒,用自己後半生的幸福換來了這張玉牌,堂堂正正的站在宣政殿,與桓燁從此成了君臣,我想過這一刻我會不適應,卻沒想過我會難過:“是,陛下。”
桓燁沒在同我多說,只望著宣政殿大門外,目光一路穿梭到北秦神通門,神通門口有一個頎長的身影,衣袂在風中翻卷飄飛。
這個男人看起來有四十歲,身上穿著絳紫色的雲紋縐紗袍,頭上的髮絲被整齊的束到冠中,容姿清雅,桓燁雖雅,卻不清,他身上環繞著濯濯青蓮的味道,少了桓燁的少年戾氣。
這樣文雅的君子,怎回是叛軍?
桓燁的做法很奇怪,他示意神通門的侍衛全部退下,迎傅容謙進宣政殿。
神通門外百萬叛軍立成橫豎排,像棋盤的子,端正而平靜。
傅容謙邁開步,緩緩走來,他沒有看桓燁,而是盯著我。
沒錯,他就是十年前在南殷宮裡與我撞上的男子,他還和當初一樣,清雅高貴,看見他便十分舒適,感到十分安全,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百官皆向兩旁退一步,他笑的清朗,向我伸出一隻手。
我望著這樣溫和地笑,頓時想起顧長風,那個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少年,他們的影子彷彿可以重疊,彷彿可以融合,沒有任何的不合適。
我不自覺的將手放在他的掌中,他輕輕拉我起來,道:“梓馨,爹來接你回家了。”
☆、第四十二章:真相與抉擇
宣政殿驟然一陣錯愕,眾臣反應過來之時議論紛紛,有幾個剛烈的已經罵出了聲兒,一時間風生水起。
桓燁眸中稜光閃閃,眉毛擰得很緊,人卻不動聲色。
我只覺五雷轟頂,不知哪裡來的淚水溢滿眼眶,卻不流下來。
也許爹這個字對我來說本身就是心中最柔軟的部分,我進宮來找我孃的而父親這個人對於我來說是陌生的,比母親還要陌生,因為我沒有關於他的任何記憶與符號。
我從沒想過,我薄梓馨有一天還能見到我爹。
我想說什麼,張嘴卻又語塞,他對我笑,摸我頭,道:“梓馨,爹來送你當聖女,但,北秦的仕宦,孤要告訴你們。”傅容謙轉身,清聲朗朗:“薄梓馨不姓薄,她姓傅,我南殷皇室的郡主,不,若以孤如今的身份,她該是公主。”
我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全身都在顫抖:“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他沒有一絲失態,而是笑得那樣從容高貴,繼續道:“梓馨的母親是北秦上一屆廢聖女薄匪玉,孤就是那個害她處子身毀,與她私通的人,梓馨就是那個孽子,孤今天將一切公眾天下,免得難為你們北秦秘史記得含含糊糊。”
我只覺一陣眩暈,不知不覺便哭出來,我如今亂得很,突然想起孃的翡翠明月璫,便從袖中掏出來,道:“那這玉鐺是怎麼一回事?它不是北秦的不是西楚的,那它到底是……這玉鐺是東凌上貢給南殷的?!”
傅容謙緩緩道出這樣一段話:“東凌有兩對翡翠明月璫,一對上貢給北秦,一對上貢給南殷,這明月翡翠鐺是孤當年送與你孃的信物。”
我垂眸看這對玉鐺,我記得那日在上書房看見那本《北秦秘史》,我娘死在弘德二十三年,被弘德皇帝處以絞刑,那年正好是南殷亡國的時候。
我東倒西歪的上前,用盡力氣將他推走,道:“你走!你走!如今你回來算什麼!當初孃親被處以絞刑的時候你在哪兒!我被買入北秦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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