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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她忽然感覺疲憊不堪,他的喜歡對她來說,太重了。更何況,他口口聲聲的都是姒兒,不是秦阮昕。
秦阮昕咬了咬下唇,說話的聲音都顯得憔悴了很多:“我知道,玳三皇子你愛慕我,玳二皇子你也愛慕我,只因為我有張絕世的臉,雲姒兒的臉。可是從今日起,我不願再揹著雲姒兒的宿命活著了。”秦阮昕話音一落,從靴中拔出匕首,嬌眉緊凜,一咬牙,匕首迅速從臉上劃過。
“姒兒!”
“姒兒!”
玳爍和玳徹的擔心溢於言口,連楚君亦的一句“秦姑娘”也呼之欲出。
只是都晚了一步,一條血痕立馬猙獰在秦阮昕臉上,渥丹之顏染上了一抹妖紅,灼人雙眼。玳爍的怒火和擔憂早已不再掩飾,一耍馬繩,正要上前。秦阮昕卻匕首一轉,又擱到了臉上,冷冷道:“你若是上前,我便再割一刀,看這雲姒兒的臉,我們誰比較在乎。”語氣陰冷,眸間的冷漠更甚,只一句話,便制止了玳爍上前。
“秦姑娘,何必呢?”楚君亦輕皺了眉頭,還是說道。
“秦姑娘?呵,我也不過只是想要從此別人會喚我秦姑娘。”秦阮昕冷笑,可誰又知她的眸間冷漠中,又帶著多少的心痛和無奈。玳爍,若是人生可以重來,我多希望,用秦阮昕的身份和你相逢。只是一切,不過只是虛渺的期望而已。我不是雲姒兒,我也不想再做雲姒兒。秦阮昕看著玳爍,嘴角扯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說道:“玳爍,今日之後,我再也不會是你的姒兒了。”
今日以後,纖羅不再舞,簫聲任你落;花叢懶回顧,緣道不緣君。
既然不能以真實的我與你相愛,那不如便天涯陌路吧。
玳爍,雲姒兒不在了,秦阮昕多想能忘了你。
“姒兒。”玳爍聽得這番決絕之語,又見得那傾世容顏上的猩紅血跡,心中漫上一絲驚慌,卻也故作鎮定道:“姒兒不要胡鬧了,趕緊和我回去,這臉還有得治。”
“玳爍,我的心都已經破碎不堪,更不會在乎這張臉。你從未信過我,我回去了,又能改變什麼。你這樣,又是何必呢?”
玳爍卻是不聽,眉頭皺的生緊,這張他深愛的臉,他又如何捨得讓她遭受任何一點傷害:“姒兒當真要棄瞭如安?”
“孃親。”玳爍話音剛落,一聲熟悉的稚嫩聲便響起來,秦阮昕的心被揪起來,只見青凜帶著如安從一旁的山道策馬而來。
秦阮昕看見如安,心中更是刺痛,聲音也高了幾分:“戰場是什麼地方,你怎能為了要挾我帶如安來這種險處?”
“姒兒,你別折磨自己了,跟我回去,我們還有一個六月飛雪的承諾,你可還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可是如今,記不記在心上又有何分別:“我忘了。玳爍,從你不信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秦阮昕回道,那宮中她當真是不要再回,只是卻不能棄瞭如安不顧。
秦阮昕話剛落,只聽得嗖嗖兩聲,兩個暗器從耳旁滑過,直奔如安和青凜而去。青凜抱著如安飛身下馬,躲過第一個暗器,卻沒防住第二個,刺入青凜左臂,青凜吃痛,手上勁一鬆。如安立馬掙脫了跑到秦阮昕面前來。
兩把利箭又快又準,出自司馬慕璃之手。
青凜摁住傷口,快步走到玳爍面前,單膝跪下,低下頭掩飾住眸中的不安,說道:“屬下無能。”
玳爍寒眉一凜,只一剎那便從劍鞘中拔出劍,擱在青凜的脖上,鋒利的劍鋒已經擦破青凜的面板,絲絲的血跡隱現出來。玳爍頓了一瞬,才掩去眸間的殺意,收回劍,冷冷說道:“回宮後自去領三十軍杖,扣除俸祿三月。”說罷又寒眉一擰,朝著楚君亦厲聲道:“楚靜王,趁其不備偷襲,這是小人的勾當。”
楚君亦也不惱,司馬慕璃卻淺笑了一聲,率先說道:
“玳三皇子,這一路從玳宮趕來,行程倒是趕得很快啊。”
第四十章 退兵回朝
玳爍看著司馬慕璃眼中的笑意,微微皺了眉頭,說道:“司馬軍師有話可以直說。”
司馬慕璃也不急,只緩緩說道:“秦姑娘有句話說得對,這是戰場。玳三皇子連番趕路,想必兵馬帶的不多吧,況且幾日奔波,恐怕都已疲倦。這一點,本軍師沒有說錯吧?”
玳爍凜眉,這一點他不是沒想到,他不過只帶了一千輕衛,幾天下來,也都風塵僕僕。可是楚君亦和司馬慕璃帶的兵馬卻是在己之上,目前的情境對自己很是不利。
“靜王和軍師就這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