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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且京中那處……”說著,皇上抬眼向南看去,“那裡的密道怕是早已非是皇室獨享的秘密了。”
說罷,又收回視線,看著柳蔓月道:“父皇駕崩亡時,朕乃是親眼所見。親眼見著那人把裝著毒藥的杯子遞了過去,親眼見著父皇死前質問於她……”
聽著這些話,柳蔓月直瞪大了眼睛,親眼所見?!那……到底是何人害了他父皇的,他自也是一清二楚了?!
“是……何人?”嗓子似是被禁錮住了,說出來的聲音竟有些嘶啞。
皇帝輕輕一笑:“柳美人如此聰慧,想必定能猜出來吧。”
稍愣了愣,柳蔓月皺眉頭思索,能害了皇帝的,定與皇上關係親密,且似小皇帝還拿他沒法子的,又應與閣中有所牽連的……想著,便倒抽了口冷氣。再抬起頭來,正看見皇上那裡似笑非笑的瞧著自己:“柳美人覺得,會是誰呢?”
壓下了心中驚詫,柳蔓月微微垂目:“此人……想必不是太妃就是太后。”
皇上淡笑了一下,並未做答,只是垂下眼去瞧著自己揉的那處腕子,見已差不多了,便鬆了這手,抬手去拉她另一隻手過來。
推上袖口,見著那白膩中帶著絲淡淡青紅色,心中忽覺有些酸楚,那般日日陪在左右的枕邊人,竟能下得去如此狠手……
“若是閣中有命,你可會對朕下毒?”
那聲兒輕輕的,似是打從天邊傳來的一般,好似一陣風般,輕扶過耳邊兒。
“……妾,不知道。”輕嘆了口氣,抬起頭來,皇上那裡聽見了,亦抬了起來,直看著她。
“雖說妾不信那閣中神棍的胡話……”說著,柳蔓月瞧著皇上那處輕笑了一下,“可皇上同那閣中,於妾來說,皆是一般的。你們手裡頭都拿捏著妾的命呢,要是妾還不想死,就只能聽命行事罷了。”
眼中緊縮了下子,只覺著那心口竟會絲絲髮疼,想說什麼,卻又皆梗在喉嚨裡頭堵著說不出來。
忽見面前那嬌俏如妖精般的女子再次開口:“皇上且請放心,妾這人,性子直得緊呢,便是會裝裝樣子,可平素向是喜歡有話直說的。若是有哪邊叫妾行那有違本心的事兒……妾素來只愛玉碎,不喜瓦全。”
“這世上可有何人能叫你甘心情願行事呢?”心口緊得沒適才那般厲害了,皇上這才暗出了口氣,沉聲問道。
柳蔓月挑了挑眉頭,皺思索了會子,搖頭緩道:“這妾倒還沒遇過,不過卻知道……”
“知道什麼?”
“想叫別人心甘情願,自己必先要掏出真心實意來呢。”說罷,柳蔓月唇邊挑起一絲似是譏笑、似是嘲諷般的笑意,“只這世上人,又有哪個能保證自己給別人掏了心,別人就一定會領情的?”
拉著她那手的手緊了三分,又鬆了開來,垂下眼皮,再於她腕上揉著、揉著。
真心換實意……可到底何為真心?何為實意?父皇死前,不也沒想著自己真心待的那人,竟會至他於死地麼……
漆黑一片的夜裡頭,只這院中正房燃著點子燭火,柳蔓月低頭深跪在那人面前,弓著身子,頭頂貼在手背上,虔誠無比。
自穿來這世上後,成日家便是跪、跪、跪!
在閣中要跪拜閣主,雖因著那閣主身居高位,由小到大也只不過見過那麼兩回面兒,可但凡有人傳令過來,說是閣中的命令,似她這般的女子便皆要行那五體投地之大禮。
入了宮,跪皇上、跪太后、跪太妃……
似這世上,便只有自己是那最為卑微的,別人都是高高在上的……
“……那藥呢?”
“同小皇帝回聽雨閣時便用了……”聲中帶著顫意,好似驚慌得不行一般,地上那女子身上顫抖著,更不敢找絲毫藉口來回這次事敗之事。
“哼,那藥只刺下那一顆,既然敗了,亦是你沒那個福分,日後便只瞧著你們的運氣了!”
“尊使!”人險些整個趴到了地上,女子死拉著那人的褲腳,聲似泣血一般的哽咽著,“還望尊使美言幾句……蔓月萬不敢怠慢閣主的吩咐,只那……只那小皇帝也太……”
“年底那些待選的秀女便會入京了。”似是已覺著嚇得差不太多了,那黑衣人方緩聲說道,“屆時,閣中將有新人入宮,這數月功夫好生盯著,瞧清楚那小皇帝的習性、喜好,待回頭自有人同你聯絡。”
抓著那黑衣人衣角的手微抖了抖,腳邊那人聲中帶著些許絕望:“尊……尊使?”
“安心。”面罩之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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