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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看,只有他嫌疑最大。另外,魏錚已經遞了狀書,說魏大辛吞了收豬的錢,有兩千萬。咬定他和朱廣合謀。”
“兩千萬?魏大辛怎麼說?”
“魏大辛一直喊冤枉,他說那兩千萬便錢鈔昨晚落在那間鋪屋櫃子裡,他今天去那兒就是找那些錢鈔,那些錢鈔已經不見了。”
“他若真是兇手,有了兩千萬,昨晚就該逃走了,為何要殺人?今天又何必去那裡親自暴露屍體?”
“他這麼做,也許正是斷定人都會這麼想,所以才反其道行之?”
“我能否去獄裡見見他?”
“這你也要管?”
“這恐怕和豬行斷貨有關聯,我怕馮寶也會牽連進去。”
“也是,府裡已經下令緝拿朱廣了。我去給你寫張手信。”
馮賽來到開封府牢獄,那個典獄看了鄧楷的手信,便讓一個獄卒帶他進去。雖然大宋律法明令牢獄必須定期清潔,囚犯若在獄中染病身亡,典獄者要受刑責,但這裡畢竟是牢獄,剛走進牢門,一股黴臭潮氣頓時撲鼻而來。這時暮色已深,囚室裡並沒有點燈,只隱約看到一條甬道和兩旁的木柵,幽暗中不時傳來咳嗽、低語、嘆息、嗚咽聲。
馮賽背上生寒,仔細辨著腳底的路,隨著那獄卒走到左邊靠中間一個囚室前,獄卒朝裡喚道:“魏大辛,有人探訪!”
一陣窸窣聲,一張臉從木欄後幽暗中露出,面目看不大清楚,身材也不高,只到馮賽的下巴。但面容哀慘,尤其是目光,混雜著驚懼、無助、悲苦。
“魏大哥,我叫馮賽。”
“馮相公,我認得你!是叔父讓你來的?我真的沒殺人,那些錢鈔真的被人偷走了!”
“那些錢鈔當時放在哪裡?”
“豬市鋪屋的櫃子裡。昨晚沒收到豬,我有些跑神,走時忘了拿,今天中午再去時,錢鈔已經被人拿走了。”
“中午你開門時,附近可有人?”
“有!豬市的稅監過來說話,就在我身邊。”
“那鋪屋的鑰匙只有你一個人有?”
“嗯。那屋子平常都空著,也沒有什麼要緊的東西。”
“昨晚有人看見你放那些錢鈔了?”
“應該沒有。夥計們我先打發趕著豬進城,自己在那裡等豬商。我走時,天已經黑了,豬市上已經沒有人影了。”
“魏行首的兩個兒子平日去那裡嗎?”
“極難得去,這些年他們總共也只去過幾回。而且,寒食前,叔父打發他們兩個去蜀中家鄉祭掃祖墳,已經走了三四天,不知為何會死在那間鋪屋裡。”
“哦?這兩天你有沒有見到那個豬商朱廣?”
“沒有。這一個月來,他每天下午將豬趕到豬市跟我交易,昨天卻沒來。”
“馮寶呢?”
“朱廣最先去和叔父談交易時,馮寶都跟著,後來就沒見了。”
“朱廣是個什麼樣的人?”
“身材高壯,不愛說話,樣子看著很兇猛。”
“他攔截了那些豬後,都收在哪裡?”
“豬市往南三里多地,有個方家莊園,被他賃下了。我偷偷去瞧過兩回,裡面有五六個看院趕豬的伙伕。”
“那幾個伙伕你認得嗎?”
“沒見過,看著似乎是從鄉里現僱來的。”
“嗯……魏大哥,我先走了,你莫要過於憂急。”
“多謝馮相公!求你回去給我叔父帶句話,讓他老人家救救我!”
“好。”
邱遷見天色將晚,忙往家裡趕去。
他住在北邊安遠門外,走大道要經過潘樓,快到街口時,見前面燈火熒煌、人馬雜沓,夜市已經開始。他嫌那裡擠不過,便驅驢穿進旁邊一條小巷,巷子裡沒有行人,十分安靜。他才走了半截,似乎覺著後面有人,回頭一看,果然有三個人在身後快步跟行,他覺得有些不對,忙催促驢子。可是行了一陣,後面那三人始終沒有甩開。他又回頭望去,那三人竟都小跑著在追,自然是在跟蹤他。
邱遷越發怕起來,忙用鞭子抽打驢子,但驢子就這麼些腳速,再快不起來。邱遷忙向兩邊望去,正是點燈夜飯的時間,兩邊人家戶的門全都關著。他正在急急思忖要不要敲開一扇門求救,身子忽然向後飛去,隨即重重仰摔到地上,脊背一陣劇痛。
那三人中的一個站在他肩頭邊,黑暗中看不清模樣,但身材十分魁梧。邱遷這才明白,自己被這人揪下了驢子。他正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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