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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碧拂是在西城被劫,歸竇杉管轄。聽竇杉剛才言語,滿是抱怨應付,恐怕不太能靠得住,還是得自己盡力才成。馮賽一向不信神佛,這時卻在心裡連連禱唸,祈願上天保得妻女平安,讓自己儘快找見她們。
想到還有豬行和炭行的麻煩,他又一陣氣苦,卻不得不強行抑住煩躁,沉下心思忖。豬行的事,可以暫後一步,豬行不像炭行和魚行,全由行首魏錚一人把持,沒有大商相爭,事情會好辦些。先去把炭行的事理清楚,從譚力那裡入手,或許能找出些線頭。
他正邊行邊想,卻見旁邊經過一個老者,手裡提著一大塊豬肉。他心裡一動,昨天起豬行不是就已經斷了貨?
他忙勒馬問道:“老伯,請問你這豬肉是哪裡買的?”
“橋邊那個市口。”
馮賽謝過後,驅馬來到浚儀橋旁邊的市口,正值傍晚,這裡聚集了許多賣生熟食的商販,叫賣喧嚷聲不絕。橋頭旁邊一排三個肉攤,一個羊肉,一個豬肉,另一個賣禽兔。那個豬肉攤邊上掛著兩頭整豬,案上排著已經劈斬開的一堆豬肉。
馮賽下馬走到豬肉攤前,問那肉販:“老哥,你這肉是從豬行批買的?”
“嗯……是啊,”那人先支吾著,有些警覺,顯然在說謊,但隨即忽然問道,“您是牙絕馮大倌兒吧?我聽著豬行的事官府讓您去調停?魏豬倌真的殺了行首兩個兒子?”
“什麼?”
“您還不知道?魏行首兩個兒子在城南豬市被人殺了。”
竟出了人命?馮賽先是一驚,隨即心裡一沉。這樣一來,豬行比魚行、炭行更難辦了。他忙回到最先的話題:“老哥,你這肉不是豬行發賣的吧?”
“嘿嘿,行首兒子一死,豬行全亂了。行首已經理不成事,魏豬倌又被官府捉了去,我正愁去哪裡進貨,趕巧有個人用車子載了三頭豬來賣,我就破了規矩,收買下來了。”
馮賽還想繼續打問,肉攤上來了主顧,他不好打擾,便上馬離開。
豬行行首魏錚兩個兒子被殺,不知道是湊巧,還是和斷貨一事有關?就算無關,馮寶和那朱廣也難免會被當作嫌犯牽連進來。這事就更加棘手了。
他本還打算先回家去,剛才聽右軍巡使竇杉言語,邱菡母女和碧拂仍沒有信兒,暫時也不必回去了。豬行出了這樣的事,只能先去問問。
那個老婦人又端了飯菜進來,菜餚仍是十分精細,沒有重樣。
其中有一盤油炸夾兒,焦黃酥脆,玲兒和瓏兒都愛吃,邱菡在家裡時也愛做。老婦人剛擺放好碗碟,邱菡來不及出聲,兩個女兒已經伸手各拿了一個吃起來。那老婦看見,眯著眼笑了。柳碧拂在一旁靜靜看著,眼裡也露出笑意。
邱菡心裡嘆了口氣,她自小哪敢這樣沒規矩?可這兩個女兒,她白天費力教導一番,才稍微知道些禮數,馮賽傍晚一回來,隨意縱溺,工夫頃刻便白費。成親七年,娶進柳碧拂之前,其他事邱菡從沒有惱過馮賽,唯獨兩個女兒教導上,不知氣悶過多少回。
老婦人笑眯眯端著托盤出去了,邱菡望向門邊那個壯漢,燈光照不到那裡,看不清他的臉,但能感到他盯著玲兒,目光有些古怪。邱菡心裡一寒,還沒等慌張,那壯漢忽然大步走了過來,等邱菡要起身去護時,那壯漢已經將玲兒一把拎了起來,轉身就向外走。
邱菡驚叫一聲,忙要去追,卻不小心碰倒了旁邊一把凳子,被絆倒在地。玲兒也才驚覺,猛地尖叫起來。邱菡身上一大塊肉被撕開一般,哭喊著從地上爬起來,拼命追了過去。等她趕到門邊時,那壯漢已經出去,一把關上門,鎖了起來。地上掉落玲兒才吃了兩口的油炸夾兒。
邱菡拼命拍打著門板,不停哭喊:“玲兒!玲兒!玲兒!”
然而,門外壯漢重重腳步聲和玲兒哭叫聲逐漸向上,之後“咚”的一聲,暗室上面的蓋板重重合上,玲兒的哭叫聲隨即遠去,再聽不見。
“鄧兄,豬行行首家那樁兇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站在門邊怎麼說話?你先進來,正好一起吃夜飯。我才得了一隻獐子。”
“時間緊迫,就不進去了。”
馮賽站在司法參軍鄧楷的宅門邊,雖然又累又餓,卻根本顧不上。
“那案子下午才報上來,只粗粗問了一道……”鄧楷將案情簡要講了一下,最後道,“魏大辛專門替豬行收豬,人都叫他‘魏豬倌’。城南豬市那間鋪屋,往常只有他在那裡結賬,房門鑰匙也只有他有。”
“他是兇手?”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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