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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少家產。她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牛玉聲做了清晰簡明的賬目給她。她花了整個下午仔仔細細的看了。
阿奇本來不太識得漢字。也不通這個。只是見恪寧皺著眉頭看了那麼久。臉上神情凝重。還以為是有什麼大事。
直到掌燈時分。她歇了一會再回來見恪寧時,恪寧忽然沒頭沒尾的問她一句:“可曾知道側福晉身邊有個叫做蘭貞的丫頭沒有。”
阿奇想了想,一拍手道:“咱們玉景不是和她甚好嗎?過去時常見她倆私下裡一處玩兒呢!”她說完,忽又覺得這樣說不合適。恪寧擺擺手笑道:“這不是好事嗎。不要因為人家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就顯得生疏了。”
“福晉,您總是……您對他們那麼好,可是人家……”阿奇說著,覺得像是自己受了萬分的委屈一樣。
“阿奇。你覺得我那麼好嗎?”她放下賬本子。眼裡散發著不同尋常的光芒。像是摒除了所有世俗恩怨。可其實,她不是。這些年來,所受的苦楚,沒有一絲一毫忘記過。她時時刻刻都放不下報復他們的念頭。甚至包括胤禛,也包括她自己。世界越殘酷,她越看清楚自己。她不是,不是個好人。不是外人看到的逆來順受沉默不語的那個女人。她是沒有看清楚,她是沒有勇氣,她是逃避。當她有一天再也不堪忍耐。當心都沉到海底,已經無力感受痛苦的時候。她還是回到了這條路上。不這樣,她更猶如行屍走肉。
“您當然好了。這世上哪還有您這樣好的人?”
阿奇的聲音裡還隱含著疲憊。沙沙的,略有嘶啞。那聲音像銼刀,把她的心磨成一片荒涼的沙漠。她想起年少時左右逢迎,察言觀色的日子。豆蔻年華便於深宮中風光無二。她想起逃出積香院,回首時那漫天火光,照著她一路的榮華富貴。離弦山莊所受的屈辱,暉兒的離去。往事如風,一幕幕吹過。她這一次就像是一場豪賭。也是為了她心裡放不下那個男人。她是有預感的,可她還是忍不住要這樣做。
閉上眼,等天色完全黑沉下來。又是一個漫漫長夜。
接近拂曉時,胤禛才從外面回來。獨在書房中歇了一會兒。朝中正在緝拿張念一一黨。抓的抓,殺的殺。卻還是有漏網之魚。京裡竟然有人傳說逃走的亂黨與太子手下人有牽扯。他心裡一陣發急,差一點徑自去問太子,幸好壓下了心中火氣。這種事情無論真假,能夠四處風傳,可見其中定然有人推波助瀾。太子飛揚跋扈,在朝中樹敵甚多。而另一面,八阿哥多年來邀買人心,籠絡群臣,人心早有所向。他卻還不知檢點,更是變本加厲的揮霍,生活放蕩混亂。光是養男寵,挪用庫銀,私圈土地等事,都是路人皆知的醜聞。眼瞅著已是風雨倉皇。胤禛並沒有那麼顧及他。只是擔心一朝事發,自己也難保周全。又兼想起胤祥與父親日漸生分。朝臣們當年如何追在身後阿諛奉承。如今見風頭不對,一個個比兔子跑的都快。自己兄弟二人竟都如此寥落。覆巢之下,難有完卵。念及此,不由的只有暗自長嘆。
同恩在外面聽得真切。知他又為朝中之事犯難。可惜自己是奴才,沒有勸慰的資格。只得端了熱□進去。偷眼瞧著胤禛面色倒還和緩。他心裡合計了一下鼓了鼓勇氣道:“爺,您這樣終日操勞。到頭來,只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奴才,真是替您不值啊!”
胤禛一愣。微微眯著眼睛看了看同恩。忽然一拍桌子道:“混賬東西,這也是你該說的話嗎?”
同恩明白必有此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著聲音說:“奴才知道,奴才是什麼人,可奴才是真的替主子想的。奴才不敢冒犯主子。”說著猛磕頭,腦門子立時紫了。
胤禛等他磕的差不多了。才又說:“行了,你懂的什麼?以後不準再胡說八道!”
“奴才真是什麼都不懂。這些個話也不是奴才說的,奴才……”同恩一著急,話說過了。
“不是你說的?那是誰說的?”
同恩知道自己也瞞不過胤禛。只好吞吞吐吐說:“是和戴先生一處喝酒,戴先生也是酒後……”
“酒後吐真言!是吧?”胤禛的聲音冷幽幽從上面落下來。同恩心裡實在後悔自己嘴賤。
“今個兒晚上我回來,你叫戴鐸到書房候著我。”胤禛只拋下這句話,起身出去了。同恩在地上趴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哆哆嗦嗦站起來,鬆了一口氣,徑自去找戴鐸。
戴鐸乃是胤禛的一個門人。年輕時屢試不第,滿腔抱負無處施展。後來輾轉投在胤禛門下。
這天他還如往常同幾個篾片相公一處閒混。但見同恩慌慌張張一路小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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