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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咕咕,大遠處來了一匹獨騎。隔著尚有十幾丈,就高聲笑道:“四嫂!”
恪寧遠遠聽見,回頭一看,原來是胤禵。忙騎馬過來笑道:“你不陪著皇阿瑪和那些蒙古的汗王們,跑這兒來和我們打什麼混?”
胤禵撇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我是給你稍個信兒來的。”
“捎信兒?捎哪門子的信兒?”恪寧轉了轉眼珠,笑著問。
“白紙黑字的帶著不方便,給你捎了個小物件,你瞅瞅?”胤禵說著一撩袍子,抽出一個玉符來。“這個你收著吧,保平安的。”
恪寧看了看,沒有接。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這是怎麼話兒說的。這勞什子東西是誰的?你敢情是拿我打趣兒呢吧!”
“我怎麼敢!”胤禵在陽光下一眯縫眼睛,輕佻的湊到恪寧耳邊道:“這是有人專門給你求的,怕你再出什麼事。就是這番心意,你也該收下才是!”
“你不說是誰的,我自是不肯收的。”恪寧冷冷笑著,無動於衷。
胤禵故意冷了臉,說:“你不領這個情兒,我可要拿回去了,只怕有人又是病,又是傷心,該不知怎麼的難受呢!”說著他就要走。
恪寧猛然悟了過來,上前拽住他袖口低聲道:“憑他是誰的,你先給我吧!撿個便宜誰不樂意呢!”
胤禵自鳴得意的一笑,回頭瞅瞅恪寧道:“四嫂,這天下的人再聰明,也沒有一個能比的上你了!”
恪寧收了東西,也不理他,徑自回來尋春喜,惜月。胤禵倒也沒什麼顧忌。跟著就過來了。猛然,他卻剎住了腳步。對面的一片鶯紅燕綠之中,一個略有些面善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胤禵納悶著瞅了瞅年羽裳,忽然轉身悶聲不響的走了。恪寧再回頭找他,連個人影子都不見了。
……
胤禩靜靜的躺在榻上,周圍是一片寂靜。他想像著遙遠的承德,此時此刻該是怎樣一幅情景。那些對於他而言,早就太過熟悉的畫面,在不停的摧折著他的內心。而傷寒的疾痛又一陣陣的噬咬著他的身體。一股寒冷的涼氣自腳底向上翻湧,渾身上下每一處關節,每一塊肌肉都在吱呀呀的叫喊著痛苦!他強忍不要自己呻吟出聲,想象著一些美好的事情讓自己舒服一點。但是病來如山倒,他漸漸覺得自己怎麼也挺不過去了。
月然在外面吩咐下人送走了太醫。輕輕推門進來,靜靜的守在胤禩床邊,聽著他粗喘的呼吸聲。她忍不住喚他:“八哥。”可是他沒有回應。
月然嘴角抽了抽,強忍著怕哭出聲驚醒他。趕忙又退了出來。自己躲在外間斷斷續續的抽泣著。往年這個時候,她一定是承德最耀眼的女子之一,而她的丈夫,受到內外王公大臣們的驚羨。往事雖然歷歷在目,繁華也如過眼雲煙。轉眼間,他們的世界徹底變換了天地。胤禩病重,來看病的太醫個個也是謹小慎微。她自己身邊連個得力的人都沒有。表面上雖維持著往日的八面威風,但私底下,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的無能為力。
然而,可怕的噩夢還在後面。皇帝迴鑾之時,正要路過胤禩養病的園子,皇帝竟然下旨要病中的胤禩移回京中。月然此時慶幸,胤禩只是偶爾清醒,她沒有敢把這件事告訴他,唯有坐以待斃,等著他們如待宰羔羊一般被強行送回府中。
意外的是,在這之前她先等來了胤禛。胤禛奉旨來與太醫檢視胤禩的病情。太醫診脈時,胤禩還昏睡著。
“八弟日日都如此嗎?”胤禛回身問月然。月然乾巴巴的點點頭,無話可說。胤禛安靜的坐下來,看著病榻上消瘦暗淡的面容,時不時有點神經質的抽搐。神采飛揚的八阿哥,竟然會有今日如此境地。連胤禛都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境況。
忽然,胤禩微微哼了一聲,一陣喘嗽過後,他睜開了眼睛。眼神渙散的看了看胤禛,就好像不認識他一樣。接著他又看到了月然,張了張嘴,只說出了一個字:“渴……”
月然忙叫人倒水來。胤禩搖搖頭,又衝月然道:“你……出去……”
月然一皺眉,不肯離開。胤禛寬慰她道:“你先離開一會兒,他可能還尚未清醒,或者一會兒好了,說不定還要急著找你!”
月然與胤禛不十分熟絡,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只得先離開了。太醫又檢視了一番,便也退出去開方子了。屋裡一時只剩兄弟二人。
“四哥怎麼想起來瞧我這個沒用的病人。”胤禩忽然口齒清晰的說,不過顯然說這句話依然令他十分難受。
胤禛就知道是這樣。走過來幫他把枕頭略略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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