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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對她掩掩藏藏,而且實際上是匆匆忙忙結束了跟她的談話的。
難道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一想到別的女人,珍妮弗不禁油然生出幾分妒意,這種妒意也使她感到迷惘。她愛自己的丈夫,從沒想過跟別的男人結婚!但即使如此,她仍然一向認為自己擁有大衛的全部感情。
但是珍妮弗猜測錯了。此時大衛完全是單身一人呆在他的濱河大道公寓裡。
他拿著話筒直到聽見珍妮弗已經掛上才放下。他非常想跟她談話,可今天不行,他現在一直守著電話,等著佛克斯·克拉默醫生的回電。
十點三十分,正在他應當給珍妮弗打電話的時候,他卻在和林諾克斯山醫院打電話。他整個早上都在通話,想找到一個能幫助他停止一次次惡夢襲擊的醫生。
星期五晚上他剛一入睡,星期四夜裡的夢又原封不動地重演了。他再一次看見了那藍色的房屋從鮮血淋漓的土地上往上冒。那土地再次變成了人的血肉之軀。他再一次大喊大叫,想叫醒自己,又再一次被鄰居利奧·雅各布斯憤怒地打擊床頭的板壁驚醒。
第二次夢魘之後他進了起坐間,眼睜睜地坐了一個小時,喝著熱咖啡,翻著《鑑賞家》雜誌,想忘掉那夢境。最後,在一點鐘左右,他才又上床。但是在三點左右,他第三次夢魘了——又是那血淋淋的夢從頭至尾的重演。
不過這一回他卻是被起居室的電話鈴驚醒的。那是鄰居利奧·雅各布斯打來的。這位鄰居這回的確發脾氣了。他要求大衛解釋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在半夜三更要那麼大吵大鬧!而且他威脅說,要是大衛再驚醒他,他就要叫警察了。
大衛掛上電話,感到尷尬而痛苦。他已經害怕回到床上,於是他把枕頭搬到起居室裡,再把幾床毛毯鋪成了一個臨時被窩兒,鋪在阿巴松地毯正中。他想在這兒即使他再大喊大叫,就不至於中短波醒鄰居了。
大衛一直睜著睜躺到星期六早上四點鐘才朦朧睡去——這一回倒是一點夢也沒作。但待他醒來時,脖子和背都疼得厲害。他簡直無法堅持到藝廊去辦半天公了,這才給羅絲伍德小姐去了電話。
珍妮弗來電話時,他很想把自從他在她家接過那枚二十五分古幣之後發生的全部怪現象都告訴她。但是,他對她產生的那種轉瞬即逝的幻象怎麼解釋呢?在我的幻象裡,我見到你滿身一片血光。我嚇得魂不附體,喘不過氣來。我覺得應當告訴你。這行嗎?雖然他已經買到了那枚新的、更貴的二十五分銅幣——可以用它代替舊幣還給凱思。但即使如此,珍妮弗能相信原來那枚古幣化為烏有的怪事麼?凱思拾到的那個錢價值一千元,但是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對不起。這行嗎?
他連自己也沒弄懂的事怎麼能向珍妮弗說明呢?那不斷重複的夢魘又作何解釋?
再這樣下去,大衛簡直受不了了,於是,他決心一定得找個人為他把這一切解釋清楚,結束他的夢魘,讓他確信自己不會發瘋。但是大衛不想找個單純的心理學家作醫生。他打了十來個電話才找到他的一個好主顧,在林諾克斯山醫院工作的布洛克醫生。布洛克又介紹他去找悉尼·佛克斯·克拉默醫學博士——一個取得開業許可證得過靈異心理學位的心理分析學專家。
大衛撥了佛克斯·克拉默的電話。回答是自動記錄機作的。當然,那是星期六,靈異心理學家週末是不上班的。要找到佛克斯·克拉默醫生最快也得到星期一去了。大衛還得熬過星期六星期天兩個晚上——那幢可怕的藍屋子說不定又會在他睡著之後立即出現呢!
凱思這回去夕照溪666號沒有走過路過溝,他想盡量推遲估價工作,於是選了遠路,繞一個大彎,沿夕照溪衚衕走去。
凱思覺得四月中旬是一年之中最奇特的季節。太陽照耀得如同八月,空氣卻依然陰冷。樹木還沒長葉子;溝底小溪邊露出了白星海芋的綠葉;沼澤楓東一簇西一簇開了點小紅花。除此之外世界還是一片死亡。
不我,那座黃白相間的房屋便進入了他的眼簾。凱思望也沒望外凸窗。他打算從屋裡仔細地觀察那帶鉛條的窗玻璃。
凱思走近礫石汽車道時拉開了軟尺。他要量出屋外的各種長度,好計算為完成外部油漆工作所需要的油漆的加侖數。
前門門廊和房屋本體都是三十英尺寬。草地的草還沒發芽,凱思便在藍色的釘樅和屋簷的滴水線之間小心地走著,以免踏傷太多的草苗。他量出這屋子從前門到廚房牆壁的深度是四十五英尺。最後他量了量房屋的影長,計算出從屋簷到水泥地基的高是二十英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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