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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太老了,槍機榫磨下去不少,子彈很容易飛,我看最多打十發子彈就得扔,再說浸過水,恐怕是不能用了,不過這款式,嘿,還挺威風的!”
魏國一直喜歡擺弄他爸的佩槍,是我們幾個玩槍玩的最好的,聽他這樣說,我們都有點洩氣。
這次跑來鄉下,其實就為了這把破槍。
第三章 回城
我叫丁朝陽,剛上高,是紅衛兵組織紅聯的宣傳部長。
魏國是我的死黨,家庭出身好,根紅苗正,可這子學習實在差勁,別說考試很少及格,有時候還會考零分!我都不知道他整天在教室裡學了個啥?我雖然不是尖子生,但考試及格壓根兒不是問題。
文化革命一開始,魏國立刻成了被資產階級教育路線迫害的典型。
他說的所謂老師迫害他,其實是他爸揍他,因為老師要求家長在考試卷上簽字,所以每次他都給揍的皮開肉綻,不過他皮厚,越揍越結實。
我們夥都愛叫他魏胖,是因為他長的膀腰圓,穿上綠軍裝,束上寬寬的武裝帶,很有幾分他爸當年打仗的味道,也成了紅聯的作戰部長,這個職位,倒是挺配他的打架天賦。
現在風傳到處都在武鬥,有些地方還死了人,不知道我們會不會也要參與武鬥,心裡一點底兒都沒櫻
我們紅聯的王司令聽信自己表弟,命令我們兩部長帶了十幾個鐵桿紅衛兵,踩著單車殺到鄉下,去取回表弟藏匿起來的手槍,以便於和敵人展開更加殘酷的搏鬥。
找到村裡管事兒的一問,地主、貧農、壞分子都有幾個,仔細找找湊五六個問題不,在我們的鼓動下,草草搞了個批鬥會做掩飾,結束後十幾個人分成幾撥,找地方睡下,準備明早再回去,我和魏國,順理成章住到他表弟家裡。
半夜跑去表弟藏槍的地方,卻鬧了這麼一出,擔驚受怕的累是累了點,但目的已經達到,我和魏胖還有表弟也就匆忙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他倆輪流去摸那破槍,我卻想起手裡還攥著塊石頭,就是窩了我腳脖子那罪魁禍首,翻開手掌,我才發現,揀回來的竟然不是石頭,而是半個煙盒的一截金屬零件,沉甸甸的,仔細一瞧,是塊髒糊糊的黃銅,看那模樣是個人,雕刻的身子彎成弓樣,也不知道是本來雕刻成這樣,還是被我踩成個彎的,右手放在臉上,左手放在腰上,好像一個人側臥著睡熟的姿勢。
魏國伸頭看見我拿的東西,嘿嘿一笑:“是銅的吧?拿去能賣點錢了,哪兒揀來的?”
我蠻喜歡這個人像,於是支支吾吾道:“剛才那破包裡掉出來的,不象銅的,我看是鐵做的。”說完塞進了口袋,誰要也不給看。
這時候天也亮了,院子裡有人走動,可是我腳痛的厲害,根本踩不了腳踏車,商議到最後,我們幾個頭頭不能全留在鄉下,只好讓魏國帶著骨幹們先走,我和表弟留下,等腳脖子好一點,下午再騎車回去。
我一瘸一拐的在屋子邊閒逛,就聽見有人嘟噥:“城裡這些學生娃子,吃飽穿暖了沒事兒幹,弄這麼好的紙、這麼些糧食打漿糊,到處去貼,也不上學,真胡鬧!有那閒功夫,還不如幫我們鋤鋤地!”說著幾個人笑起來。
我聽了一肚子氣,走上去一擺手說道:“得!得!得!你們思想覺悟還不夠,今天不要出工了,由我給你們上一堂思想教育課,現在開始,跟著我一起朗誰……”
這下,這些鄉下人不幹了,有人說:“就早上這會兒涼快,不下地幹活,到午咋幹啊?**教導我們說智慧從勞動來,可見咱們還是下地幹活重要啊。”
我一楞神,沒想到還有這茬事兒,眼瞅著一個個都溜走了也沒辦法,到最後就剩表弟一個同盟在身邊,膽氣更加不壯,只好恨恨的說道:“好好好,下地幹活重要,等晚上彙報時候看我怎麼好好跟你們辯論!真氣死我了!”怎麼說我這宣傳部長還一直被他們尊稱為軍師,不心吃個癟,真丟人。
表弟瞧瞧我臉色,撇撇嘴說道:“別和他們生氣了,這個村子一直覺悟低,沒辦法,我都不願意回來,跟他們說不到一起!……這會反正沒事兒,你揀那塊銅,是啥子玩意兒?拿出來給我瞧瞧。”
我一邊想著晚上的辯論詞兒,一邊從兜裡掏出來那個銅人,遞給表弟看。
表弟翻來覆去的摸那個銅人,又吐口唾沫拿袖子使勁蹭,吃驚的說道:“我說丁軍師啊,這玩意咋不象是銅的?”一咬牙,壓低嗓子說道:“我看肯定是金的!到底哪弄來的,這麼好運氣?”
我吃了一嚇,要是給老爸知道我揀了個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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