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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笑了,眼睛旁邊的紋路加深了一點。“你知道,那張母親的照片,是我拿到的唯一有關她的東西。希望你父親知道,我有多珍惜它。”
“他會的。”
“我父母總是輕裝簡行,你懂的,輕簡到我能把他們所有的東西收到一個盒子裡。其實,我只有一樣父親留下的東西,一個鐘。”
“鍾?”
“是布拉格一個有名鐘樓的模型,叫布拉格天文鐘3。他戰後帶回來的。”他又喝了一口咖啡。“據說這是歐洲最古老的機械鐘之一,建於15世紀。鐘面上顯示出太陽,月亮,和一些星星的執行情況,幾個世紀以來,又不斷有新的裝飾和雕刻添上去。二戰期間納粹毀掉了這座鐘樓,不過聽說已經修復了。我拿到的當然只是一個便宜的複製品……”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漸漸沉默。
我心裡想,那一刻到來的時候,我該怎麼紀念父親呢,好像一張大樂團4專輯、或一盒哈瓦那雪茄都不太夠格。
“不過,很奇怪,”他接著說。“我母親總說這個鍾很珍貴,其實不然。我拿去鑑定過,發現20世紀的時候生產了很多。”他聳聳肩。“但沒關係。”
“我理解。”
“真的?”他把咖啡杯推到一邊。“我們是不一樣的,你和我。你認識你的父親。你有他的照片,他的東西。你可以證明他的存在。我不能。我去過德國,尋找母親的親人,甚至還找到了她的一個鄰居。但我從沒找到任何有關父親的線索。好像他和他的家人從未存在過。甚至連他的照片都沒有一張。僅有的就是那隻鍾。”
女服務員送來賬單,放在了一個棕色小托盤上,我和他都伸手去拿,他的手無意中碰到了我的。
“是我約你出來的,記得嗎?”說著,他在我手上壓了一下。
一陣暖意湧過。
他拿了賬單。
“這就是我想要弄清父親身世的原因,”他繼續說道,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他是我的一部分,是我所繼承的傳統的一部分。我必須要知道他是誰,他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你理解,對嗎?”
我剛要說是,但馬上停住了。庫爾特·魏斯不是他的父親,保羅·艾弗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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