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過度了。
我拿著打火機下樓進了廚房。打火機油還放在吧檯1上。我旋開打火機底部加油的蓋子,把油加進了裝有棉條的油箱,然後把蓋子旋緊。接著掀開帽蓋,轉動打火輪,橘黃色火焰頓時冒出,溫和文靜。本·斯庫尼克究竟是誰?他怎麼會記下我的名字?除了辛克萊變成砸腦袋、在圖書館消磨時光、60年前認識我父親外,我對他幾乎是一無所知。
我蓋下帽蓋,指頭摩挲著凹凸不平的S、K和L的刻痕。這個打火機可能就是這人曾經來到世間的唯一確鑿證據。90年的生命濃縮在了一個打火機上。
不知怎麼的,我一下子想起了多蘿西婭·蘭格2系列作品中那些四處漂泊的民工,眼前浮現出那一張張凝視著未來的面龐——目光淒涼卻神情堅毅。
不。我緊緊地握著打火機。還應該有別的線索。那張從圖書館的書裡面掉出來的紙片,上面用鉛筆潦草地寫著一個網址。那個網址對於砸腦袋肯定有某種意義——意義重大到他要寫下來的程度。我努力回憶,想要記起那個網站:家族尋根網。
我立即返回樓上,登陸該網站,焦急地等待著電腦螢幕載入的資訊,開始是一片馬賽克,漸漸併入一連串的畫面。網頁頂端是一張泛黃的舊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抱著嬰兒的女人;嬰兒穿著老式的水手服,女人頭上盤著辮子。照片下還有不少影象:一個酷似大衛·克羅克特3的男子穿著鹿皮裝,帶著浣熊皮帽;埃利斯島4上一長串移民;穿著燈籠褲滾鐵環的小男孩。網頁中心有一段文字,說明該網站是一個免費交流家譜資訊的平臺,其資料庫目前已經儲存了5萬多個主題的資料。
我信手點選了一個圖示,一下子就出現了很多標題:從南、北達科達州的冰島人到墨西哥革命者的後裔,內容繁多。閃閃的游標催促我鍵入要搜尋的題目或姓氏。我輸入“福爾曼”,立即就出現了“福爾曼”姓氏譜系。難道我需要搜遍這個姓氏的所有帖子嗎?
再次點選。跳出20條資訊,每一條都要求輸入所屬的福爾曼家族的具體情況。爸爸是獨生子,但他的家族延伸到羅斯、西蒙和利奧波德家族。我滾動螢幕尋找這些名字,結果什麼有價值的資訊也沒找到。
再點選一個新的連結;該網頁立即邀請我上傳我這一支的家譜。我不想上傳,於是點選進入了另一個網址;該網址聲稱可以從四億多個有親戚關係的姓名中搜尋。近五億個名字!為何有人會花那麼多精力去尋找幾個遠親?人們真的感到那麼孤獨而需要那種家族歸屬感嗎?也可能,找到一個遠親或姑表老爺就能莫名其妙地提升你家的地位,人們就會說那是你家的榮耀,又多了一、兩個不平凡的人物吧。
我鍵入“斯庫尼克5”,想象著電腦會從四億多個姓名中搜尋出什麼有價值的資訊來。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沒有符合條件的資訊。再試。依然沒有。斯庫尼克這個姓名沒有家譜。
紙箱子不在了,衣服也沒有了,網上也查不到。線索全都斷了。我關了電腦,換上睡衣。那天在弗萊希曼太太家裡,真應該多花點兒功夫開啟那個鐵盒子。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關了燈,把被蓋拉到了下巴,想到砸腦袋和露絲去世的時間如此相近,真是既諷刺又傷感。也許鮑爾斯警官說得對,他倆不僅僅是房東與房客的關係。我側身曲腿而臥。至少,他倆相互也是個伴兒。
特殊的伴兒。想起露絲如何賣力地想要開啟那個鐵盒子、打不開時是如何洩氣、然後又是如何伴著一聲惱怒的嘆息把它扔回紙箱的樣子,我不禁笑了。
笑容突然僵住——這幅場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那個鐵盒子!腦海裡回放那一幕。露絲把鐵盒子放回了紙箱,我發現了打火機,然後她要我把砸腦袋的衣服送到哦哈達斯6,我就拖著兩個紙箱出去放在了我的車上。不對,問題並不在鐵盒子本身,而在於那個裝有它的紙箱子。第三個紙箱。我帶了兩個下樓,但還剩下第三個。現在想來,我記得那天返回露絲家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第三個紙箱。
我倒肘一撐,起身開了燈。露絲當時是側身躺在屋子中央的,一隻手臂長伸似乎正在舉手,另一隻彎曲地橫在腰部。床緊靠著牆壁,書桌在窗前,壁櫥門開著。可屋裡沒有紙箱。我敢肯定。弗萊希曼太太正好躺在當初紙箱所在的位置。
我下了床,拖著腳步進了衛生間。露絲很可能是自己移走了那個紙箱,她說過要扔掉。不過,她當時眼睜睜地看著我吃力地拖著那兩個紙箱下樓,並沒有出手幫我一下。為什麼她會突然決定親自搬動第三個紙箱呢?再說了,就她那樣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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