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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指指一臉倔強的蕭子白,不耐煩地道:“快讓他放手,我還得帶著我徒弟回山呢。”
唐臨為難地看了看打定主意不放手的蕭子白,又看了看滿臉寫著“沒耐心”的孔六,猶猶豫豫地提了句:“其實也不用這麼急……”話沒說完,就被孔六的凌厲一眼給逼得吞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對你來說時間有多寶貴?”孔六毫不客氣地抬高了音量:“你現在還沒築基,壽命跟凡人一樣長短,活一天就少一天,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我們御獸宗的功法必要有與之相配的靈獸,適合的靈獸又豈是那麼好找的,你以為你的契約靈獸是路上的大白菜能讓人隨便撿?”他一邊說著,一邊斜睨著凌山掌門,顯然是在逼他表態。
凌山掌門毫不猶豫地擼起袖子開始強行掰蕭子白的手,不提防被蕭子白狠咬了一口,小孩兒死死摟住懷中的大鳥,看誰都像是在看強盜。
唐臨實在忍不住了,悄悄拉了拉孔六的袖子,小聲對他說:“實在不行,就讓我……我的靈寵留下吧。就留一段時間,兩三個月?最遲不超過半年?畢竟——”
——他怎麼忍心就這麼留下他獨自一人。
孔六猛扭頭,牢牢盯著他看了半晌,看得唐臨都有些脊背發毛了,孔六才一字一頓地在他耳邊傳音道:“我知道你心善,但做好事也得分狀況,就算你願意留下來陪他一時,難不成還能在這裡陪他一輩子?你自己就不用修煉了麼?到時候他開心幸福了,開始修真了,長生不死了,你卻該怎麼辦呢?”
……是啊,他怎麼辦呢?
唐臨雖然知道自己是妖族不用擔心壽命問題,可架不住他是滅世之妖啊,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怎麼面對接下來很可能會發生的追殺?難道要像原文裡的“阿玄”一樣依靠別人的保護嗎?他要去依靠誰?蕭子白還是御獸宗?
孤身一人的蕭子白護不住他,全是妖族的御獸宗護不住他,他也不希望連累到蕭子白,更不希望連累到御獸宗,如果可以,唐臨希望能夠靠自己渡過這一劫。
他現在固然可以留下來陪伴蕭子白,但唐臨現在畢竟是一個妖族,在全是修真者的凌山劍宗要怎麼修煉?他修不了天地靈氣,只能修日月菁華,一旦修煉就等於暴露自己的妖族身份,無異於自尋死路。而如果硬挺著不修煉,當預言出現,自己“滅世之妖”的身份暴露後,他又該怎麼辦呢?站在那裡等死嗎?
“天道”就像是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一樣,時時刻刻威脅著他,讓唐臨不敢懈怠。
他終究不得不做出選擇。
可是那孩子是蕭子白啊,他虧欠了全世界也不想虧欠的……小孩兒。
不是一直陪著,只陪他幾個月,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的吧?唐臨看了孔六一眼,明白自己若想留下來,還得先說服他。
唐臨思索了一會兒,拉拉孔六的衣袖道:“徒兒有話想單獨跟師父說。”孔六疑惑地掃他一眼,終究還是應了他的請,兩人一起走到屋外,孔六在二人身周設了個陣法隔音,唐臨這才躊躇著開口道:“……我不想有負於他。”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孔六卻已經聽懂了。他皺起了眉,反駁唐臨道:“你哪裡對不起他了?難道你和他約好了此生相伴了?”孔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對他好是你好心,又不是你欠了他的。之前天天陪著他,突然有一天不能陪他了就是罪過了?這世間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唐臨再一次無言以對,他想了一會兒,對孔六認真地道:“我是想一直對他好的,但現在卻沒能做到,這的確是我的不是。”不等孔六反駁,他就繼續說道:“當初蕭子白是我帶出村子的,我就要對他負責任,可我帶他出村子卻沒能照顧好他,讓他落在了魔修的手裡,這難道不是我的錯嗎?”
孔六的臉色變了變:當初就是他帶著阿寧把唐臨帶走的,也間接導致了蕭子白落到魔修手中。他皺了皺眉頭,不怎麼情願地說:“當初不說一聲就直接帶走你是我的錯,不是你自己願意的,蕭子白的事情跟你沒關係。”
唐臨苦笑著搖搖頭:“可我沒辦法原諒自己。”
他沉默了一刻鐘,自言自語地道:“我當初見到他時,那孩子瘦的不成樣子,村子裡的人都把他當成妖怪,打他、罵他,不跟他說話,他的父母給他吃的東西都是那種長了綠毛的饅頭。我當時就在想,這樣的環境下,這孩子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
“我沒有父母,並不知道被父母像對待妖魔一樣對待的苦楚,但我有您,我至今還記得當我以為我與您不是同族、您將要拋下我時心中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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