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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周造當入窟者的次數已經多到讓人覺得奇怪了?”黑澤問。一方面他也覺得可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涉入這檔事,這很明顯無關工作。
“不是啦,次數到底算多還是少……”花江突然變得怯聲怯氣,一邊掐指算著,“我們搬來這裡九年,周造已經當過兩次入窟者,加上這次就第三次了。”
“沒錯,村裡獻祭大概一、兩年辦一次,這九年來辦過大概六、七次,嗯,當中有三次都是周造,應該不算少吧。”
黑澤聽了也沒什麼特別感想,不過的確,在七次中佔了三次算滿多的,“你覺得是陽一郎設計陷害周造?”他問花江:“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哪有什麼目的!”開口的是柿本,邊說還邊噴了幾粒飯,“那兩人是死對頭,還是叫水火不容來著,反正連對方呼吸的方式都看不順眼,就是這麼回事。聽說陽一郎和周造同年,兩人原本感情很好,不知何時開始就彼此不說話了,現在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交情差得不得了。”
“這樣啊?”黑澤看向花江。
“嗯。”花江的語氣有些落寞。
“唉,最主要是身份地位太懸殊了吧。”柿本一副瞭然於胸的神情,“一個是村長的長男,一個是木匠的兒子,身份畢竟不同。”
“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會在意出身貴賤之分嗎?”
“這種事無論何時何地都存在的啦。他們盤家聽說很嚴格,孩子從小就被逼著學一堆東西,都是些當部落頭子、當村長必須的知識。”
黑澤很難想象“村長帝王學”在教些什麼,但或許經營一個小群落也需要一定程度的教養與技術吧。
“反正啊,陽一郎沒孩子,世襲應該是到此為止了。”
“陽一郎也沒結婚?”
“聽說結過了,但村長太太后來生病過世,兩人又沒生孩子,盤家一門的歷史也畫上句點了吧。大家都很在意之後由誰擔任,但沒人敢公然問出口。”柿本一臉嫌麻煩的表情。
晚餐用得差不多的時候,柿本邊說“難得有客人來嘛”邊拿出日本酒,開始小杯小杯地啜著。喝了一會兒,柿本突然站起來,黑澤心想發生了什麼事,抬頭看向他,只見柿本像個孩子似地揉著眼睛,粗魯地說了句:“我要睡了。”黑澤很訝異時間過得這麼快,一看柱上的時鐘,明明還不到晚上八點,現在連小學生都沒這麼早上床了。
“要休息了嗎?”
“我才不困呢!”這麼說的柿本眼皮都快睜不開了,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客廳。
“讓您見笑了。”花江苦笑著說:“他就是那副德行。”
“別這麼說。”接著黑澤立刻切入正題,“村裡的人不喜歡陽一郎嗎?”
“該怎麼說呢……”花江偏頭思索著,“他的個性太嚴厲了吧。”
“他和周造為什麼那麼合不來?”
“詳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花江閉上眼,神情有些落寞,“只是……聽說過一些事……”
她似乎不太想說,話講得斷斷續續的。
“告訴我你聽到了什麼。”
“周造原本有個女友,好像是在高中時候吧……”
“就是你先生剛才提到後來過世的那位戀人嗎?”
“聽說那女孩子是山形縣人,自殺死的……”
“真悲慘吶。”雖然這麼應了話,黑澤其實無法體會有多悲慘。
“是啊,很悲慘呢。”
“發生過什麼事嗎?”
“話都是從一些愛說長道短的人口中傳出來的,不曉得有幾分可信,不過我聽到的是,那女孩子遭到男人凌辱,羞憤之下才……”
“這樣啊。”
“後來不知為何就有人傳說事情是陽一郎乾的。”花江彷彿啃著苦澀果實般露出厭惡的神情。
“他們說陽一郎欺負那個女孩子?”
“不……,謠言說……是他委託別人乾的……”
“有證據嗎?”
“好像沒有證據,只是周造也一直懷疑在心。”
“嗯,確實他們兩人後來不再說話了。不過,陽一郎有什麼理由要刻意傷害周造的戀人呢?”
“就是呀,為什麼呢……”花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的確,當年還沒搬進這個村子的她是不可能知道緣由的。“周造在村裡的人望高過陽一郎,有人說是出於嫉妒。”
“嗯,也不無可能。”當年十多歲的陽一郎懷抱著什麼樣的心情、採取了什麼樣的行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