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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走,沒想到陽一郎旋即叫住她:“別去吧!送飯口的岩石有些崩落,手要是伸進去,一個不小心會受傷的。”
“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不送飯吧。”唄子婆婆將裝滿餐點的盒子亮在陽一郎面前。
“交給我吧,我等會兒送去。”
唄子婆婆似乎不太能接受,不開心地板起一張臉,但還是將餐盒遞給了陽一郎。“這樣啊,那就麻煩你了。”婆婆接著問黑澤:“你也一道走嗎?”
“我要移一下車子。”
目送唄子婆婆離去之後,陽一郎說:“好了,來搬車吧。”他的聲音毫無抑揚頓挫,宛如有雙冰冷的手撫上黑澤的頸子。
陽一郎看上去很瘦,肩膀不寬,力氣卻不小,伸手扳住轎車底盤的架勢也非常穩,而且他是使出全力幫忙抬車,不像柿本只是做做樣子。然而光靠兩個人的力量畢竟無法抬起轎車,於是他們決定用拉的將車子拉回草地上。
“一、二、拉!”兩人合力使勁一拉,路邊土砂崩落的同時,車子被拖了上來,四輪穩穩地停在草地上。
黑澤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硬是將車子駛離草地回到石子路上。
迴轉,倒車,黑澤讓車頭面向下山路之後停了車,下車向陽一郎道謝。
“其實我是來找人的。”黑澤拿出照片讓陽一郎看,一邊盯著他的表情。
察言觀色是黑澤的拿手絕活。以闖空門為業的,必須對下手物件的生活作息瞭若指掌,理解其行為模式。當然,不按上述計劃或程式、像在趕工似地偷東西的同業大有人在,但黑澤寧願保有一定程度的機伶,因此察言觀色便成了不可或缺的技能。
陽一郎彷彿戴著面具似地面無表情,他單眼皮,嘴型薄而長,膚色白皙,兩道眉醒目清秀,卻彷彿貼在臉上動也不動。他看著照片,眼神閃過一絲遲疑。
“你認識這個人?”
“不,沒見過。”
“可是你剛剛眼神遊移了一下。”黑澤的判斷是——對付這種人,應該老實地亮出底牌。
“照片上這位是?”陽一郎不為所動。
“他叫山田。”
“這位山田先生看起來人品不佳,不像是個正經的人,”他指著照片說:“要是我們村子裡有這種人就麻煩了。要說我有不安,也是因為擔心這件事吧。”聽不出是辯解還是真心話。陽一郎又問:“請問你是?”
“我叫黑澤。”
“黑澤先生,你事情辦完就請回吧,待在我們村子很無聊吧。”
“我想去看看那座洞窟。”
“你聽說了?”陽一郎終於變臉了,原本毫無表情的臉寫滿嫌惡與不悅,“你一定覺得是未開發村落的野蠻習俗吧?”
“不錯的習俗啊。”黑澤聳了聳肩,他覺得保有跨越世代的傳統風俗絕對不是壞事,現今的日本幾乎沒有代代相傳的思想,人們毫不珍惜思想與常識,用過即丟,也沒警覺到累積智慧與知識的重要性。“現在被關在裡面的人,叫做周造是吧?”
“不是被關在裡面,是正在入窟祈福。”陽一郎特別強調。
於是黑澤試著換個方式切入,“文吉事件是真的嗎?”
陽一郎顯得很錯愕,似乎沒想到村裡的人這麼多嘴,“那件事根本已經成了一個天大的謊言了。”
“事實不是這樣嗎?”
“只有一點是事實——入窟者文吉先生死了,如此而已。可能是心臟病發吧,事後有人加油添醋,謠言愈滾愈大。謠言這種東西都是這樣,以訛傳訛,愈傳愈誇張,說穿了可能只是出於好玩,也或許是為了逃避責任吧。”
“逃避責任?”
“問題出在周造。”陽一郎終於說出這個名字,“當時的備餐者是周造,你知道備餐者?”
“負責送三餐給入窟者的人。”
“不只如此,備餐者還必須留心入窟者的身體狀況,因為要是真的出人命就糟了,但當時身為備餐者的周造居然沒察覺到文吉身體不適。”
“所以是周造四處散播謠言說文吉在洞窟裡摔死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大概是想捏造能夠讓自己完全卸責的離奇事件吧,而且事實證明,村民的焦點都放在文吉的離奇死亡,沒人責怪周造的失職。”
“這麼說,文吉的死不該歸咎於離奇摔死,應該怪周造的人格,是嗎?”
“哼,他有人格嗎。”說出這句話的陽一郎顯得很沒氣度。
“我能去入窟者的洞窟看一下嗎?”黑澤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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