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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道,“我們此次與公子同行,只是為了護公子周全。公子做事,不必與我們交待。”
陶織沫讚賞地看著她,“我怎麼從來沒有發現采薇姐姐這麼善解人意呢?”
“福公子這會兒倒是會調戲起人來了!”采薇忍不住笑道。
陶織沫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如今女子身份講明,她也覺得輕鬆自在了許多。這兩年多以來,她一直女扮男裝,確實太累了。
想到等一會兒就可以見到南宮辭,她又跑回房去,細細梳洗了一番。
如今沒有女裝在身,戴著帷帽又無法梳出好看的髮髻,就連胭脂水粉她也沒有……不過,她先前也甚少塗抹這些。
阿辭也一向不喜歡女子濃妝豔抹的,想到這,她也就衝銅鏡微微一笑,給自己一個鼓勵。
只要她一笑,阿辭就會喜歡。雖然他從來沒說過,但陶織沫知道,他最愛她的包子臉和臉上的這一雙淚窩。只要在他面前笑一笑就可以了,他最愛她的笑了。她衝他笑,他一定會原諒她的吧?一定會給她一個聽她解釋的機會吧?
她心中未免又忐忑起來,將長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重新盤了一下,用木簪固定得穩穩的,這才戴上帷帽下樓。
其實她不是沒想到恢復女裝,只是先前入住的時候明明是男子,她戶籍上也是登記的男子,若是一下子變成了女子,倒是多有不變了。
陶織沫用完早飯後,又回房間等了好一會兒,莫忘南才姍姍來遲。
今日他穿了一身深藍色的直裾深衣,沒有穿他那件標誌性的斗篷了。想來也是,雍王身份高貴,他見了定然要行禮,穿著斗篷行禮是大不敬的,是以今日沒穿了。
只是,陶織沫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平日裡披著斗篷總給人一種深藏不露的感覺,今日穿這衣裳倒顯得好看一些,腰帶束出窄腰,寬闊的胸膛給人一種氣宇軒昂的感覺,若是能把這鬍子颳了麼,說不定還有幾分翩翩君子的模樣。
“怎麼,我穿這衣裳好看?”他也注意到陶織沫打量他的目光了。
“呸!醜死了!”陶織沫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她剛剛這語氣,似乎有一絲嬌嗔的韻味……就好像,好像以前和阿辭說話一般。
他似無察覺到她的異樣,道:“你若是用完早膳了便隨我過去吧。”說完轉身就出了房門,陶織沫連忙跟上。
出了客棧後,便見門口候著一輛馬車。這馬車樣式平常,想是臨時租來的吧,車前坐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廝,生得一張娃娃臉。
小廝見莫忘南出來,忙跳下車來撩開車簾,點頭哈腰道:“莫爺請。”
莫忘南一掀長袍,長腿便輕而易舉地踏上了馬車。輪到陶織沫時,小廝正猶豫著要不要搬個小板凳給她時,莫忘南卻朝她伸出了手。
陶織沫遲疑了一瞬,便搭上了他的手,他的手溫暖而有力,她的腳不過剛踩上,便被他拉上了馬車,車簾一落下,她的人幾乎跌入他懷中。
正掙扎著想坐起來,頭上傳來他低低的笑聲,這人,是故意的!陶織沫連忙推開他站起來,可是就在這時馬車突然走動了起來,她人本就沒站穩,竟又跌入他懷中。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將她扶了起來,“如此,我們便扯平了。”
“你!”陶織沫想不也想,抓住他攙扶起她的手就張嘴狠狠咬了一口。
他也不掙扎,就這樣任她咬著。
陶織沫突然停了下來,連忙鬆開他的手,人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愣。她做了什麼?她居然咬了他?像小狗一樣?她什麼時候咬過別人了,她只咬過阿辭一人的。
“只能咬我一個。”少年的話仍迴盪在她耳旁。
她還記得,那個秋日的陽光極其明媚,將整個花園照耀得一片金黃。
陽光下的少年悠悠一笑,輕輕折了一隻開得正豔的山茶花。
“花開得好好的,折它作什麼。”那時的她,也不過才十二歲。
“有花堪折直須折。”他笑著將花輕輕斜插入她雲鬢中。
“又不是瘋子,頭上插花作什麼。”她嬌嗔道,卻沒有取下來,只是摸了一下,感受到指尖傳來花瓣嫩滑的觸感,問道,“好看麼?”
他立刻道:“沒你好看。”
“油嘴滑舌!”她啐了他一口。
“只對你。”他伸出手輕輕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陶織沫皺了皺鼻子,順著他的手咬了他一口,力道不輕,也不鬆口。
他含笑看著她,任她咬著,笑道:“只能咬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