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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即墨難喃喃道,“醫者父母心。”說著開啟醫箱,拿剪刀小心地剪開了她的衣衫。
即墨難看得直皺眉,拖了這麼長時間,只怕傷口極易感染,得用烈物消毒方可,可傷口又距離肺腑極近,不能使用麻藥,下了烈物,只怕會疼得她死去活來。
果然,烈物一下,便疼得她甦醒了過來,苜蓿覺得胸前一片疼得火辣辣的。
“別動。”頭上傳來溫和而堅定的聲音,她聽得這聲音,瞬時人又安定了不少。但很快,她便發現了自己的現狀,她赤著上身,而他則整個頭伏在自己身上,為她處理著胸前的傷口。
“你!”她叫了起來,若不是此時失血過多,她肯定會漲得滿臉通紅。
即墨難也沒有抬頭看她,仍是專心致志地為她處理著傷口,沉穩而平和道:“我負責任。”
苜蓿一聽,整個人又安靜了下來,眸中浮起淡淡的笑意,好像傷口……也沒那麼痛了,“你……你怎麼……負責任呀?”她有點不放心,又小小聲問了一下,一定要好好負責任呀。
即墨難手一怔,連忙回過神來,“噓”了一聲,而後心無旁騖地處理起眼前的傷口。
苜蓿看著他好看的鼻翼泌出點點細汗,他的側顏,好像比正臉還好看呢,尤其是這麼認真的模樣。平日裡看他一副溫潤儒雅的模樣頗有些柔弱之感,但此時認真起來,竟別有一番堅毅的男人味。苜蓿看著看著,只覺得眼皮子越來越沉重,終於緩緩合了上去。
他處理完畢,見著她乖巧的睡顏,低低道了句,“娶你就是。”
“不好了!”營賬外傳來暮雨驚慌失措的聲音,“小姐墜崖了!”
即墨難震驚,隨後奔了出去。
☆、第119章 ,
阿辭,原諒我耽擱了這麼久才來找你。她一直在等,希望能等來那渺茫的希望。可是沒有,他們在崖底都尋不到他……她已經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追上他。是啊,原來在崖頂,真的是距離他最近的地方。
黃泉路上,一定要等我。若、若還能重生,我一定要迫不及待地告訴你我愛你,不再逃。
陶織沫在空中迅速地往下降落著,突然感覺被橫空出來的藤蔓狠狠地抽打在了身上,緊接著便被拽進一個洞中,狠狠地扎入一堆雜草叢中。
“第三個了!”陶織沫在雜草堆裡依稀聽到了一個人鼓手拍掌的聲音,她一怔,還沒來得及撥開人高的雜草堆,便被人狠狠拖拽了出來。
“啊!是個女娃子!還是活的!”那人手舞足蹈起來,歡樂不已。陶織沫抬起頭來,眼前這人像是一個老頭子,灰白的鬚髮遮擋住容顏,但看身形又有些年輕健實,不似一般的老年人。
她定了定神,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山洞,洞頂生長著許多碧綠交錯、粗細不一的藤蔓,甚至垂了不少蔓條下來,洞中有一塊巨大的平石,旁邊還有一處窄細的湖泊,湖泊的水湍急地流向一處明亮的洞口。洞口外,隱約傳來瀑布嘩啦啦的流水聲。
這個洞穴光線明亮,放眼望去四通八達,有五六個可見的洞口,而且洞外有洞,曲折環繞,一時間竟看不清構造,竟是比那時她與莫忘南落下的那個山洞還要鬼斧神工。
這老頭子一會兒又安靜了下來,苦瓜著臉道:“居然是活的!我不要活的!”說著便從懷中摸出了一隻閃著銀光的針。
陶織沫察覺到這毫無來由的殺意,連連後退。
“小娃子,你別跑!”老頭子三兩步就跑了過來,可是卻看清了她的容顏,驚得連連後退了三兩步。陶織沫見了他這副見鬼的模樣,雙手連忙捂上了臉,她毀容了嗎?
可是這老頭子卻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銀針,一下子衝過來抱住了她,淚流滿面,口中唸叨個不停,“小夭小夭!小夭……我就知道你還活著,我就知道你沒死……”
“你放開我!”陶織沫惶恐,使勁掙扎著。
“放開……她……”角落裡,忽然傳來了嘶啞的男音。這聲音,卻是再熟悉不過的。
陶織沫整個人為之一振,一下子掙脫開了這老頭子,老頭子一把被她推倒在地,連連砸地痛哭,“小夭……小夭!”
陶織沫奔了過去,見南宮辭整個人躺在地上,全身不能動彈,可是一雙眼睛卻是明亮地看著她。陶織沫撲了過去,一把跪倒在他身旁,卻不敢碰觸他。他受傷了嗎?他傷到哪了?
他的左臉上,有一道極深極深的傷口,像是掉落下來時被什麼東西割傷了,傷口上面的血已經凝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