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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蘇璨亂蹦躂,冬娘這會兒還活的好好的呢!要不是為了照顧蘇璨,也沒必要大冷天趕路。同樣症狀的芸娘在京城能活下來,沒理由冬娘活不下來。雖說這也算不得蘇璨沒良心,就算芸娘死了也沒得說以後不找女人的,可這事在孩子心中肯定不討喜。
然而事已至此,還隔的十萬八千里遠,你就是氣炸了也無濟於事。芸娘哭過一陣,又抬頭看了看三個孩子。這兩年沒個當家撐門戶的男人,日子都是一家人一齊撐過來的,芸娘對希言與嫤言的防備倒是丟的差不多。風雨同舟幾年,就是陌生人還有一份真情呢,何況原本禮法上就應該是“嫡親母子兄妹”的幾個人?蘇璨讓人失望也不是第一回,醞釀醞釀情緒也就沒那麼激動了,最主要也是生活沒有慘到什麼份上,不然估計難這麼從容。
可等芸娘再翻到交子那一頁又差點氣暈了過去!通判乃實權,那是三十五兩的俸祿!多數這種地方實權官員還有明面上就可以得的額外於工資一倍多的收入。這是不貪的!當然蘇璨那性格也的確不會貪汙,但即便只算基本工資,這出去一年兩年的,捎回來一百兩,這叫什麼事啊?一家老小四五口人,兩年你就打發一百兩回來?合著你現在那個小的是孩子,這一屋眼看要娶親的要嫁人的都不是孩子了吧!芸娘氣的手都打顫!
嫤言十四了!這東京城沒點能拿出手的嫁妝根本沒可能嫁好人家,希言是男子,拖幾年也不怕,沒準中個進士,還能被人搶去做女婿——此乃北宋風俗,高門大戶最喜歡考中科舉的年輕士子,幾乎是完全不考慮門第,直接大街上拖走。所以很多男子並不早早娶親,就為了認真博一把,前途也有了,美嬌娘也有了。聘禮?功名就是全天下最好的聘禮!普通女孩出嫁還弄個假模假樣的鳳冠霞帔呢,誰家小娘子能正兒八經的穿著鳳冠霞帔出嫁,幾輩子的風光!聘禮早就浮雲了。可小娘子嫁人不一樣啊!要麼你就低嫁,沒準還能撈點錢回來,要想門當戶對,嫁妝只能往奢華了走。女子不比男子,好學校只是加分項,那不是基本項!門第和嫁妝,那才是基本項呢!
就算一百兩一點不動,你一六品官的長女出嫁就用一百兩?知道的說是蘇璨敗家,不知道的非得說她芸娘刻薄不可!接下來的婉言還要不要嫁啊!田產不能分割,她的陪嫁還想留給婉言呢。這信裡頭小老婆還沒生,生了誰知道怎麼樣哦!生閨女她不爽,要那麼多嫁妝。生兒子她更不爽,那得分希言的田產。比起那在廣西生的庶子,芸孃的心斬釘截鐵的偏向希言那一頭。蘇璨,你真是好樣的!
正文
最大可能的節流了,怎麼開源呢?
安靜,近乎絕對的安靜。房間裡只有偶爾爆燭花的聲音,比起半個鐘頭前的嬉笑宴宴,簡直兩個極端。芸娘這會兒也不哭了,一個人沉著臉生悶氣。其實希言要是考上功名,蘇璨還真就浮雲了。可惜功名可不是這麼好考的,蘇璨當年也是孩子都打醬油的年紀才恰巧博上,希言才幾歲?這個誰都懂,所以希言也沉默著,無法做出任何承諾。已經不是小時候了,張嘴一來等我考上功名如何如何,越接近那個世界,就越知道那裡的距離有多遠。
嫁妝的問題,芸娘能想到,嫤言和婉言自然能想到。這種在北宋都城已經是常識的問題,沒有誰家小娘子一點也不知道的。何況嫤言還上學,女學生們最不缺的就是八卦精神。學校裡八完了,回來不跟妹妹八一八,那才是白日見鬼!家裡的經濟狀況擺在這裡,也不說什麼嫡出庶出了,誰都得丟臉!可嫁妝是個大數目,通常而言光衣服首飾就是一大筆,何況大家都想如果能有個股份最好,這樣才能保障自家小娘子有源源不斷的零花錢。然而目前就他們這樣抄抄課本做做荷包,想賺出固定資產來?白日夢都不帶這麼做的哇!你見過誰家工薪階層能在娃出嫁的時候在北京一口氣能砸一個一百平的全款房麼?那真是絕!對!不!可!能!
現在怎麼辦?這是個好問題!保守估計到婉言嫁人的年歲,蘇璨還能捎兩百兩回來。姐倆一人一百五十兩?東京附近的中田是八兩到十二兩銀子一畝。好麼,一人帶十畝田?首飾全都沒有,壓箱半毛沒得?而且要是蘇璨他老人家以後不捎錢回來呢?一人五十兩,就是五畝田……婉言算著算著就想掀桌:你妹!當是農民嫁女兒嗎嗎!?不行!必須得想法子賺錢!
“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婉言道:“得賺錢,而且還得穩定收入,不然家裡的房子還租給人呢。”
芸娘氣的木了,反而看起來冷靜。熟練的報出家裡的財產:“自打你們爹爹走後,田產收過兩回,刨除佃農的嚼用,我們家兩百畝地的二百六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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