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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開罪她的陸掌珠的懲罰,眼下她索性坐實了這件事。師庭逸頷首一笑,“這樣看來,江予茼、江素馨也真病倒了吧?”沒利用價值的人,她應該會讓他們假戲真做。
“嗯。”炤寧繼續低頭搓著冰冷的手,“我這麼歹毒的一個人,殿下委實不該認識。”
“你啊……”師庭逸嘆一口氣,看著她一雙小手,忽然發現她左手手背上有一道深深的猙獰的疤痕,不由心頭一緊,“手是怎麼傷到的?”昨日他居然沒發現。
炤寧語氣鬆散地答道:“在外時有人怕我悶,三不五時派人暗殺,這傷疤是擋刀落下的。”傷他舅舅的兒女,他不生氣,那就透露一些在外的經歷,讓他為之更後悔更難過。沒錯,她是故意的,這是他自找的。
師庭逸心疼得心裡一抽一抽的,繼而眼中現出殺氣,“到底是誰恨你到了這個地步?”
“是啊。我正在找這個人。”炤寧笑笑地看他一眼,“不是不懷疑你燕王殿下的。讓我喜歡上你,之後放棄,最後取我性命——這麼看的話,倒是最淋漓盡致的洩恨方式。”
師庭逸嘴角一抽。
炤寧繼續氣他,“今日真沒料到你還能來見我,昨夜聽大伯母說今日皇上會給你賜婚,是她猜錯了還是你已答應娶妻?”
師庭逸連下巴都抽緊了。
炤寧由衷地笑開來,是那種壞壞的淘氣的笑容。
這時候,一名小廝快步跑過來,行禮後稟道:“小姐,太夫人和大夫人過來了,太夫人很不高興的樣子,在暖閣等您過去回話。”
炤寧順勢與師庭逸作別,“與祖母闊別太久,少不得敘談好一陣,還望殿下諒解,改日……”
“不,”師庭逸打斷她,“我等你。”這就要攆他走?他才不會答應。
“多謝殿下。”炤寧無所謂,揚聲喚紅蘺、白薇,“陪我挨訓去。”
兩個丫鬟笑嘻嘻趕過來。
炤寧將大氅還給師庭逸,快步去了暖閣。
大夫人在門外等她,眼底有著難掩的喜悅,低聲道:“炤寧,你果然料事如神,我今日請太醫看了看,真的有喜脈了。”
“我怎麼會拿這種事說笑。”炤寧輕輕地撫了撫大夫人的腰際。應該是個粉雕玉琢的男孩子。她對這種事的感覺特別強烈,腦海裡是自己抱著這孩子的情形,由衷地笑了。誰能不喜歡孩子呢?繼而,她有些奇怪,“既然如此,您怎麼還跟著太夫人過來了?”
大夫人笑道:“我還沒對府裡的人說起這件事,想選個好時機。”
這真的是個聰明人,炤寧會心一笑,“快進屋坐吧。”
大夫人頷首,快速提醒一句:“予茼和素馨昨日夜半發病,太夫人少不得遷怒你。”
“這是一定的。”炤寧悠然一笑,進到室內,對面色冰冷的太夫人屈膝行禮,“給祖母請安。”
一別三年多,正常情形應該行跪拜的大禮,可炤寧沒有。太夫人對此極為不悅,冷哼一聲,“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是有長輩的人。”
炤寧不接話,徑自站直身形,轉頭請大夫人落座,又問道:“給您備一碗羊奶可好?”
“好啊。勞你費心了。”大夫人欣然點頭。她如何不清楚,炤寧固然不是純良之輩,但絕不會對未出世的孩子下手,不屑為之,並且也是真的喜歡小孩子。
太夫人蹙了蹙眉,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麼會這般親近。
炤寧自顧自坐下,對太夫人道:“您有何吩咐?直說吧。”
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太夫人恨得牙根直癢,“你大哥、五妹忽然患病,太醫診脈之後,說是被人下毒所致。這是你做的好事吧?”
“哦?”炤寧奇怪地看著太夫人,“他們不是一直在生病麼?”
“……”太夫人被噎得不輕。
炤寧繼續問道:“難道他們是裝病?原來您早就知道這件事?”
“何時輪到你質問長輩了?!”在太夫人的心裡,她作為長輩,是不可冒犯的,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兒孫若是不順從,便是忤逆不孝,“你別跟我裝糊塗,趕緊交出讓你大哥、五妹儘早痊癒的方子。”
炤寧語氣淡漠:“治病的方子沒有,砒霜倒是備了不少。”
“混賬東西!”太夫人震怒,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你到底還是不是江家的人?還想不想回家了?!”
“我是江式序的女兒,何時都會謹記這一點。”炤寧揚了揚眉,“我不想回江府,除非您和大伯父敲鑼打鼓地接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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