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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麼進的沈家?”
“是胡家下人送姑娘回來,然後夫人親自把您送進前院書房。”青玉恭敬而簡短地回答。
“胡家?孫氏!”
咬牙切齒地說出最後兩個字,竟然是孫氏送她進去。別人不清楚,對於孫氏的謀劃沈墨慈卻是一清二楚,畢竟那可是她親自挑唆的。不僅如此,她還曾親手交給過孫氏庫房鑰匙。如今沈家庫房空了,這意味著什麼?
結合青霜先前所言,這會她幾乎拼湊出整件事情來龍去脈。
好啊,她只是偷幾間鋪子,孫氏那邊竟想搬空整個沈家!不僅如此,東窗事發後她還想將所有事推到自己頭上。
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於是當門外再次傳來催促聲時,沈墨慈終於點頭放人進來。對著急切地沈金山,問清楚拍賣會情況後她出言獻計,打算將那幾間流拍的鋪子買回來。
“如今女兒與阿爹病得病、弱得弱,嫡母心細如髮,連庫房機關如此精妙之事都能勘破,嫡兄更是家中另一根頂樑柱,兩人出面,相信定會無往而不利。”
巨大的利益驅使下,明知道不太可能,沈金山還是叫來孫氏與嫡子。
幾間鋪子全都握在小侯爺手中,本打算留給阿瑤當玩具,這會又怎會輕易交還沈家!孫氏母子找上門來,剛開口便被他一口拒絕。
“拍賣所得銀兩,尚不夠歸還眾契書違約銀兩以及本候徵募軍餉,沈家竟還欲買鋪子,莫非私下另有所藏?”
私藏銀子,卻賴朝廷軍餉,這頂帽子如五指山般扣下來,直壓得孫氏母子不敢多言半字。百般解釋並無藏私後,他們灰溜溜回府。
母子二人百般解釋本是一片好意,可此舉卻徹底阻絕了沈家想買其它產業的可能。在沈墨慈的挑撥下,沈金山怒火有所轉移。當然孫氏也不會坐以待斃,總之沈家後院終日爭執不休,各種好戲輪番上演,動靜之大吵得本就不甚牢固的大門越發顫顫巍巍。
☆、第103章
拍賣宴結束後當晚,小侯爺帶來的賬房晚膳都沒來得及用,急忙將整個賬目整理出來。
“侯爺,若是隻有那徵募的一百八十萬兩軍餉,拍賣宴所得綽綽有餘。可若是算上青城這邊,恐怕是……”
後面的話賬房沒有說出來,可意思卻是誰都明白。老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並非龍不夠強,而是地頭蛇更適應本地風水。大夏幅員遼闊,各省、州郡然後到每一城池風土人情皆不同,當地勢力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身為欽差完成任務就好,那些費力不討好的事能不管就別管。
陸景淵當然也明白這道理,只是本次的事,牽扯到那丫頭。
“恐怕如何?”
小侯爺這是要管?心下不定,賬房將情況一五一十說清楚:“沈家欠款主要牽扯四個方面,其一乃是募捐軍餉、其二是與其它商家往來賬目,至於剩下兩部分,則是與胡家及蠶農簽訂契書的毀契銀子,說起來這兩塊是大頭,可若不強行追究的話,都是街坊鄰居也沒必要那般嚴格。”
最後這點才是賬房最難把握的地方,管賬多年他很明白這裡面彎彎繞,知道有些東西壓根就是筆糊塗賬,當事人想賴,官府那邊本著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原則消極怠工,無限拖延下去,最後往往會不了了之。
這兩筆毀契的確是沈家有錯在先,可不過是平民間的糾紛,無關升遷考核等切中利害的點,那幫官老爺又怎會真正放在心上?往後拖一拖都是好的,若遇到那黑心肝的,直接收了沈金山銀子、勾結起來強行壓下此事,甚至倒打一耙也不是沒可能。
“沒必要那般嚴格?”陸景淵重複道。
“朝廷考核看得是官員治下是否安定富足,其中這安定,則是看卷宗上刑案數量。倘若有兩州,一州刑案百起悉數告破,另一州刑案五十隻破二五,明明前面一州官吏更加有為,可到吏部考核時,卻是後者佔優。沈家毀契牽涉整個青城,並非小事,真辦起來最起碼著實耗費一番功夫,可即便辦好了,案卷上記錄的也是本州出了個老賴,公然引起民憤。費心費力不說,還要為刑案上加上一筆。可若是收沈家好處,順勢將此事壓下去,荷包滿滿不說,連政績考核也佔優。”
雖年少頻頻歷經生死劫難,可於官道一途,陸景淵向來是順風順水。他是直接從廣平侯府不受寵的庶子,被擢升為大夏炙手可熱的定北侯,升遷速度之快可以說絕無僅有。成為侯爺後,自然只有別人巴結著他,所以這些為官的彎彎繞,他一竅不通。
初聽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