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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靜的山路上,隔著馬車沈墨慈妖笑沖天,所到之處驚得路邊草叢中螞蚱都蹦出來。
車門外的車伕抬頭看著有些陰暗的天,只覺身旁一股妖風吹過。揮動馬鞭,他不自覺加快車速,只想快點把人送過去,結束這漫長的折磨。
這一加快速度,馬車內的沈墨慈可就遭了秧。妖笑聲突然止住,轉而傳來的是驚呼聲,沈墨慈應聲摔倒在車廂內,手中握著的房契灑滿一地。
“怎麼回事?”
“姑娘,小的只是想快點送您與平王殿下匯合。”車伕照實說道。
扶著車座沈墨慈站起來,想了想也覺得這樣有道理。前幾次小侯爺半路截胡的陰影尚在,未免夜長夢多,這會自然要儘快。
“那再快點,能多快就跑多快。”
此舉正和車伕心意,揚起馬鞭勒緊韁繩,馬兒撒著蹄子跑在山路上。只是這可害苦了車裡的沈墨慈,山路本就顛簸,木頭車輪更是顛上加顛。饒是她有心理準備,也被顛得頭昏腦漲。平日不長的一段山路,這會對她來說確是無比漫長的煎熬。
好在她心裡有所支撐,平王告訴過她太上皇已暗中加派人手。只要能將東西拿到手,就絕對萬無一失。
雖然她不相信平王,可她卻相信太上皇。
懷揣著這種信念,即便屁股被顛成好幾瓣,她都用強大的意念堅持下來。終於,在漫長到似乎看不到頭的顛簸後,外面傳來車伕的聲音。
“姑娘,前面山谷就是了。”
車伕話音剛落,馬車已經穩穩地停在山谷前。車門開啟,車伕跪倒在地親自當腳踏。揉揉痠麻的腿沈墨慈下馬車,迎面就見平王以及宋欽文一前一後迎面走來。見到她,兩人目露期待和欣喜。
“阿慈。”
走在前面,平王三步並做兩步走過來。在她朝他點頭後,他張開雙臂緊緊把她抱在懷中。
“辛苦你了。”
任由平王抱住,下巴靠在他肩膀上,趁人不備沈墨慈對宋欽文面露無奈,其中又夾雜了三分認命。
阿慈她……也是有苦衷的。若非她求平王,也許如今他們還在髒兮兮臭烘烘的大牢裡吃著嗖飯、喝著餿水。見她被平王抱住,宋欽文字來有些難受,可當看到她眼神時,他那點不忿瞬間壓下去。想起阿慈的好,他開始心疼起來。
“殿下,阿慈一路前來想來是辛苦了,不如先讓她進賬梳洗、歇息一番。”
見沈墨慈面露感激,宋欽文趕緊搖頭。比起阿慈為他做得,如今他這麼順水推舟的話是多麼微不足道。
“的確該先歇息下。”
作為太上皇寵妃所出之子,本次平王前來青城,也帶來了不少人手。這些人手本該被派去青城打探訊息,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小侯爺提前到來,且帶來了暗衛。平王人手雖也不是平庸之輩,但比之暗衛就有些不夠看了。按兵不動至今護衛之責還好,若是行動時被暗衛抓個現成的,到時候雖然不能治太上皇謀逆,可給平王扣上這頂帽子卻是輕而易舉。
名不正言不順,平王行動起來束手束腳。他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就往陪都去了密信,說小侯爺太厲害云云,請父皇派幾個更厲害的人手過來。因為信去的晚,一來一回這會人手才到。事情差不多已經完了,他們也沒必要再進城引人注意,這會乾脆與先前人手一同駐紮在城外這個不起眼的山谷。
前後兩撥人手層層守衛,小小山谷說是固若金湯也不為過。送沈墨慈回帳子後,看著她亮出來的那一沓房契,估算出其背後所代表的沈家家產不亞於小侯爺徵募軍餉宴所得後,平王喜形於色。
“殺豬宰羊,今晚大擺筵席。”
喝口水緩口氣的沈墨慈一口茶水嗆在嗓子眼,劇烈地咳嗽起來。
“殿下,小侯爺如今還在青城。”
提起陸景淵,平王就想起昨夜暖鍋宴的恥辱,“如今這山谷固若金湯,他若敢硬闖,本王定將他射成刺蝟。”
小心駛得萬年船,她雖然不至於完全沒有後路,但想起那位殿下陰狠的作風,真淪落到那步……那可是生不如死。以沈墨慈膽色,只是想起那人也不自覺打個冷顫,同時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對沈家財物慎之又慎。只要能留下一部分,以她的才智日後定能東山再起。
“阿慈並非那個意思,”沈墨慈輕解羅裳,藕臂纏在平王殿下脖子上,在他耳邊輕輕呵氣:“以殿下英明神武,如今此處固若金湯,自然是萬無一失。可殿下得想想遠在太上皇身邊的貴妃娘娘,她肯定是為您日夜擔心,恨不得早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