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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他看到自家大門在顫抖。往前走兩步想看個清楚,就聽門房一邊往這邊跑,一邊朝他喊著。
“怎麼回事?”
疑惑之下他再往前一步,正好此時門軸徹底分離,乍然失去支撐,早已竭力的十幾位漢子壓根控制不住高大沉重的木門。眼見著木門傾斜,情急之下他們下意識地保護自己,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將門往裡面推。
在沈金山恐懼的目光中,自打他記事以來一直巍峨而堅固的沈家大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倒來。這顛覆自身認知的一幕徹底震驚了他,直愣愣地站在那,他忘記了往後退。
“老爺快走!”
其他下人早已往院深處逃,還是沈管家看不下去,折返回來拉起沈金山。可他年歲已高,老胳膊老腿,即便用盡全力也有些拖不動僵硬的沈金山。片刻過後,大門終於落地,被傾斜著拖出去,尚未來得及逃離危險地帶的沈金山的腳,被重重地砸在門下,隨之而來的是殺豬般的慘叫。
聲音之高,直接蓋過了在場喧嚷聲。
“是沈兄!”
胡九齡聲音雖然不高,但他地位擺在那,所有人下意識地驚下來聽他說。
“阿爹,裡面好像有人受傷。”
“恩,咱們且先去看看。”
父女倆相攜邁上臺階,踩著門板一路走到沈金山跟前。本來沈家大門建了個門樓,門樓比內院稍高,大門砸下來不過是砸到沈金山的腳趾。可隨著兩人踩上去,門板重心偏移,整個重量壓在沈金山身上。
悶痛聲傳來,沈管家忙道:“胡老爺,腳下留情。”
“怎麼了?”
阿瑤頗為疑惑,快步走上去想一探究竟。長得比她高一頭,且觀察力強,胡九齡輕易看出了其中門道。
該!
這會他也不點破,而是走在阿瑤身側,跟她一道沒事人般地過去。而在走到門板盡頭時,他下意識地扯下阿瑤袖子,帶著她走下來,然後看向沈金山,急切地問道。
“管家還說沈兄需要靜養,原來您一直在這聽著那。”
“他一直在這聽著?”
少女聲音本就尖細,驚訝之下阿瑤更是不經意地拔高了音調。因胡九齡開口而維持的短暫寂靜中,大多數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什麼?沈金山一直在門後面?
剛才咱們那麼叫他都不出來,這是打定主意賴到底!
可氣!真真是可氣!
站在最前面,剛才出手搬門的幾位漢子,激動之下直接衝進府裡。沿著父女倆剛才踏過的門板,他們直接衝進來。
本來在阿瑤下來後,大部分在門樓裡的門板重新恢復平衡,壓力驟減沈金山終於不用再受折磨。可還沒等他放下心,十幾號青壯漢子一道衝過來,門板再次壓下來,力道比剛才還要大,當即他再次慘叫起來。
“諸位,”沈管家拱手,剛想解釋清楚,胡九齡卻不給他這機會。
“諸位,站在門板上說話多不好,大家且先下來。”
待他們下來後,胡九齡又朝地上的沈金山解釋:“剛才管家應該跟沈兄講過,這些人今日前來,全因許諾好的炭遲遲未發。如今沈兄已然出面,可否給個準話?”
剜心鑽股的疼痛傳來,如今沈金山卻不敢發任何脾氣。如今沈家已經處於風口浪尖上,若他再歇斯底里,那就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強打起精神,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胡九齡,“準話?沈家的炭為何會變成一堆石頭,這其中最清楚的不該是胡兄?”
熟知整個過程,阿瑤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心虛。不過當餘光看到門外場景後,與前世阿爹去世後咄咄逼人的一幕相似的情形,讓她那點愧疚瞬間化為烏有。剛重生那會,她的觀念尚停留在前世。雖然對沈墨慈和宋欽文有怨,但也只是在臨死前那一刻,她整個的性子依舊帶著先前的天真。可這一個多月下來,經歷過種種陷害,又兼之涉足胡家生意後遇到形形□□的人和事,眼界開闊後她的認知也在慢慢改變。
這世間不可能永遠只有單純和美好,就如沈墨慈無緣無故陷害她,就如蘇父勤勤懇懇卻遭遇不公。雖然她很幸運,有阿爹,有……景哥哥,在他們的保護下,她有驚無險地渡過重重磨難,但不能因為沒被傷害到,就當那些事情不存在。總而言之,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重活一遭她不能再逃避那些。
生意上的事,註定胡沈兩家存在競爭。良性競爭也未嘗不可,可沈家卻全無和睦相處、各憑本事之意。樹欲靜而風不止,前世慘痛經歷尚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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