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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先未做到契書上的承諾,並非我等背信棄義。諸位鄉親父老可都聽見了?這契書撕與不撕,不用它沈家點頭答應。這事就算說到天邊,也是咱們有理。”
“對,是他們先說話不算話。”
“回家就把契書給撕爛了。”
“我身上一直隨著帶著,現在就撕了!”
最後說話那人掏出契書,作勢就要撕了,見此胡九齡忙往前一步。
“且慢,且聽胡某一言。契書是雙方的,既然蠶農撕毀契書要額外付給大筆銀子,同理,沈家這邊做不到承諾的,讓大家白盼一場,是不是也該有所補償?”
當初為防止這些蠶農反悔,沈金山也仿效胡家,不過他比胡家更狠,違約者要賠償十倍銀子。當時他壓根沒有想到自己會率先毀約,對此點也就沒怎麼注意。契書上白紙黑字,只寫著“若違此契,十倍賠償”。
如今這一條,卻成了套在他頭上的緊箍咒。沈金山怎麼都沒想到,今晨太陽昇起來時捏在手裡、充當他最大也是最實在翻盤籌碼的一張張生絲契書,僅僅過去一上午,反過來卻成了他的一道催命符。
更厲害的還在後面,勸說完激動的百姓收回契書後,胡九齡也從袖中掏出另一份契書。
“先前沈兄曾要求,以今春綢市連帶進貢那批貨,胡家整體利潤的七成為代價,供給我胡家一批極品生絲。可如今這等境況下,沈兄想必是拿不出來,這筆賬你看又該如何處置。”
七成利只換一點極品生絲?沈家真是面黑心狠,在場響起一片抽氣聲。
與尋常百姓的感慨不同,這會沈金山卻只覺黑雲壓頂,完了!真的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愚人節,又稱表白節。大家有喜歡的人(比如萌萌噠魚丸),可以大聲說粗來。不開玩笑了,魚丸準備了二兩小酒,準備等下喝完,跟我男神表白去。
——仲基歐巴,窩來了!
☆、第90章
被憤怒的百姓生生推到的沈家大門前,胡九齡拿著薄薄的一頁紙,居高臨下看向沈金山。
雙腳被壓在厚重的門板下面,此時此刻沈金山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因為他的注意力,全被眼前的一紙契書吸引過去了。
“生絲……”
“對,就是生絲。徵募軍餉宴不過是昨日的事,沈兄前一日過府簽下此契書,連帶著今日,不過是三日的事,上面寫些什麼,想必應該還都清楚?”
何止是清楚,那契書是他卡著胡家家底立的。
自打接手沈家後,他便將當時青城第一的綢緞商胡家作為最大的敵人。這些年沈家生意蒸蒸日上,可離著胡家總歸差那麼一線。同在青城的胡家,簡直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這麼多年打探下來,他完全清楚胡家有多少家底。
絲綢輕薄但不保暖,最適合夏日穿,春日進貢上去做成夏裳,正趕上穿衣的好時節。是以在每年四季桑蠶中,春蠶這一季最是重要。即便胡家家大業大,為了春蠶也得動些家底。他張口要七成利潤,正好卡在讓胡家傷筋動骨,咬咬牙卻又能答應下來的數額上。
這筆數額之大可想而知,而如今他拿不出生絲,按照契書中內容,要按照原價賠償。
不僅本來手到擒來的七成飛了,他還要倒賠出去那麼大一筆銀子,裡外裡,差不多把沈墨慈沒偷走的半個沈家又搭進去一半。
單是想想他心裡便抽疼,直覺得有把鋒利的匕首在一下下剜著他的心頭肉。
“胡兄,那不就是句玩笑話。”他討好地說道。
看他那副畏畏縮縮地模樣,阿瑤直接氣笑了。她可清楚地記得,在前世阿爹死後,沈家取代胡家,一躍成為青城第一大綢緞商時,身為當家人的沈金山那股子驕傲勁。頂著他那光禿禿的腦門上躥下跳,恨不得聽所有人奉承他。
當然沈墨慈還是個有心計的,沈金山尾巴越往天上翹,另外一邊她越是表現得柔和謙遜。本來有那麼個當親爹的,身為兒女的沈墨慈名聲怎麼也要受影響。但那時沈墨慈早已拜墨大儒為師,整個人的名頭比沈金山還要響,最起碼提起沈家大多數人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她。是以那會沈金山非但沒有對她產生絲毫不利影響,反而反過來襯托得她越發出淤泥而不染。
這輩子,沈墨慈還能有那等好命?
唇角揚起輕蔑的笑意,阿瑤開口,聲音中依舊帶著點天真:“那天你逼我阿爹時可不是這樣,我在門外面都看到了,你氣焰可囂張。”
“這……”沈金山一噎,然後抬手自打嘴巴:“都怪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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