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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爹是哪種人?無憑無據不許你汙衊她!”站在胡九齡跟前,阿瑤杏眼瞪得溜圓。
真像只被踩著尾巴的貓,什麼時候能這麼緊張本候?從碼頭一路跟過來,方才發炭出現混亂時幾乎忍不住要出手的某人面露嫉妒之色,一顆因確定那丫頭心意而微微發甜的心又往醋缸裡沉了一小截。
怎麼聞到股糖醋排骨味?跟在他後面的陸平抽抽鼻子,仔細嗅嗅。
“侯爺,我們何時出手?”
“再等片刻,等到蠶農契書作廢。”
怎麼又扯到蠶農契書上去了?陸平面露不解,但出於對小侯爺的無腦崇拜,還是安生地做著真·牆上君子,目光緊盯著下面舉動。
“這還需要憑據?不然你說,怎麼會憑空多出這麼多炭?”沈金山面露不屑。
“是……”
阿瑤正待開口,有人卻搶先他一步。
“這船炭是胡老爺為讓胡夫人住得舒坦些,專門從西北買來燒地龍的。那船上還有特意從西北跟來的人,一口西北話說得,跟往年青城綢市來咱們這的西北商人一模一樣。剛咱們在碼頭上幫著搬炭,親耳聽到過,絕對錯不了。沈老爺自己是小人,真當所有人都跟你那樣,竟做坑蒙拐騙的勾當!”
手下有幾名暗衛是西北出身,特意安排他們混進去說家鄉話的陸平面露驕傲。一名合格的暗衛,可不只是功夫好就行。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方方面面都得想到。
開口的漢子正是剛才領頭搬門的那位,仗著自己嗓門大,說完後他朝門外解釋清楚前因後果。
“大家是不是都聽到了?”
“是!”
還真是從西北運來的?不、不可能,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
“胡兄,你摸著良心說,自己沒動我沈家的炭?你敢指天發誓?”
胡九齡皺眉,“本來以沈兄身份,沒資格要求胡某做這些。”
旁邊漢子面露贊同之色,“沈老爺這不是在無理取鬧。”
“算了,”胡九齡搖頭,“既然沈兄不放心,那胡某便以身家性命起誓,沈家那船炭從州府一路到碼頭,胡某壓根不知道這事,更別提在裡面動手腳。”
“阿爹幹嘛拿自己的性命起誓,要起也是拿女兒的來。”
阿瑤不贊同地看著他,而後目光轉向沈金山:“先是無端汙衊我阿爹,眼見事實證據擺在面前又胡攪蠻纏,還叫阿爹起誓,沈老爺實在是欺人太甚。而且從方才進門我便聞到一股很濃的脂粉味,如今沈老爺滿頭大汗,脂粉更是都花了。都已經用處此法,且剛才說話聲音中氣十足,想必沈老爺身子骨沒方才管家在府門前時說得那般差。”
“沈兄又塗脂抹粉裝病?”
胡九齡罕見地驚訝,引得府門內外眾人顧不得生氣,鬨堂大笑。
“阿爹,他欺人在先、辱人在後,無論從情理上還是道義上,都不用再給他留任何顏面。”
沒等胡九齡開口,方才領眾青壯上胡家討個公道的老叟走上前來,“胡姑娘所言有理。既然沈老爺身體並無大恙,有些事就得明說。我等今日前來,不為別的,只為解除與沈家之間的契書。”
“不行!”沈金山下意識地反駁。
老叟自懷中掏出一份契書,“這是沈家當日發給小老兒的,雖然未曾簽字畫押,但契書所寫卻是與別家一般無二。上面清楚明白地寫著,自畫押之日至春蠶結繭,所用黑炭與桑蠶葉皆由沈家供應。可不論是桑蠶葉還是黑炭,如今沈家可有一樣能拿得出來?”
“這……”
正當沈金山遲疑時,聽到風聲跟過來的宋冠生衝進來,就著門板直接跪到胡九齡跟前。
“姐夫,沈家採桑車架已被嚴詞攆走,冠生幸不辱命。”
“宋冠生,你……明明答應過我!”食指指向他腦門,沈金山目眥盡裂。
“沈家姑娘心術不正,利用我兒一腔痴情,引誘他做下如此多錯事,我又豈會反過來幫你。”
“那是你兒子是非不分,與我沈家何干?”
“不管是否與你沈家有關,總之養出這麼個兒子,冠生自覺愧對多年來一直多有幫襯的長姐一家,自然要做些什麼彌補一二。話說回來,若非你沈家心術不正,把手伸到胡家千畝桑田裡,又豈會中計!”
“你……”頹然地躺在地上,沈金山半晌說不出第二個字。
“看來契書上這兩樣東西,如今沈家是一樣都拿不出來。”老叟嘆息道:“事已至此,真相如何已經很清楚。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