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他得幫著小侯爺。
他真是天底下頂好的師傅。
不無得意地想著,見少年點頭,空海大師迅速收攏心思,將神情調整到為香客指點迷津時的善解人意。
“道玄兄所言不無道理,若是往常,拜師只需敬茶聊表心意便是。”
“我就說……”察覺到不對,墨大儒突然頓住,“何為‘若是往常’,莫非空海兄此言別有深意?”
空海大師也沒賣關子,點頭直接開口:“今時不如往日,道玄兄想想方才胡府門前發生之事,你我尚覺心驚,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姑娘得受了多少驚嚇。方才她還在說,做你我二人徒弟,若不認真讀書便會被全天下人指責。聽聽這話,都嚇成什麼樣了?”
面色紅潤吃茶點的阿瑤:她是不是該有所表示,現在放下赤豆雲片糕還來得及麼?
往嘴邊伸的手停在半空,突然被人敲了下,猝不及防之下手鬆開,尚未來得及吃的整塊雲片糕掉到地上,馬上碎成了渣。剛才匆忙之間她只看到一截玄色衣袖,轉身她旁邊少年。
“這都過去有一會,提起來都嚇得拿不住點心,可見真是嚇得不輕。道玄兄難道忍心讓亡妻唯一徒弟受如此大委屈?你捨得,老和尚我可捨不得。剛在府門前我便講過佛家因果,既然有人種了因,我等就得竭盡所能換給他們一個果。”
墨大儒只是一時沒注意,他實非蠢笨之人,聽他說個頭便明白了。
“老烏龜,我這不一時沒反應過來。你這話說得,倒好像我不同意似得。”
“你可不就是不同意。”
“你……算了,我不跟你爭。再過幾日便是上巳節,知州也會前來青城勸課農桑,不如就定在此日?”
說完墨大儒隱晦地看看向對面空海大師,本地知州多年前曾拜在他名下,算是青年才俊那一掛的。他為阿淑所挑傳人如此合乎心意,幾次幫他解開心結,他又怎麼不會真心疼。雖說名義上她與他其他徒弟並無師兄姐妹名分,但有沒有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想到這墨大儒得意地挑眉,我有知州,你呢?
光耍嘴皮子有什麼用?得拿出硬幹貨來瞧瞧。
硬幹貨?空海大師笑而不語,只將散發著睿智光芒的雙眼往門邊一瞥。
順著他的目光,墨大儒剛好看到坐在門邊的玄衣少年,瞬間偃旗息鼓。想他平生桃李滿天下,好桃子壞桃子一大堆,滿堆裡面還真挑不出個比小侯爺更出挑的。
過幾天便上巳節,若想風光大辦,現在開始準備著實有些倉促。
這時就體現出宋氏本事,當年剛嫁入胡家時她也是掌家的一把好手,只是後來生阿瑤時傷了根本,中間臥床休養數年,也就慢慢荒廢了。
雖然多年不碰,但底子擺在那,當即宋氏便提出了大致構想。
“城中自不必說,只需在酒樓訂好席面,沿著晉江兩岸張開桌子便是。只是上巳節前後恰逢春蠶結繭,鄉下的百姓怕是沒空進城。咱們胡家做生意多年,多虧了這些種桑養蠶的農戶。既然他們不便進城,不如咱們將另一部分席面擺到鄉下?”
胡九齡驚奇地看向宋氏,略厚的脂粉這擋不住她虛弱的氣色,更遮蓋不住她眼底的決絕。
自打生育大出血險些沒命後,這十幾年來她分外柔弱。而此時此刻,他卻從她依舊柔弱的身軀上,看到了剛成親時那個溫婉而不失幹練的宋氏。
一時間他心下百感交集,還沒等往深處想,就見宋氏轉過身,那雙與阿瑤如出一轍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準備宴席之事頗為繁雜,時日不多,咱們還得儘早定下。”
“惠娘所言有理,”收斂繁雜心思,胡九齡想了想,“每村設宴未免太過麻煩,鄉下的宴席,依我看就設在祖宅那片千畝桑林邊上。附近村落離那都不遠,晨間喂完桑蠶,中午抽出空來聚在一起熱鬧熱鬧,也不會耽誤什麼事。”
說完他看向左右兩位老者,“不知空海大師與墨大儒意向如何?”
兩者只是走個過場,兼之對本地情況不甚瞭解,這會自然是聽胡家夫婦的。至於門邊上位高權重的少年和正主阿瑤,作為小輩,這會更是被忽略個徹底。
眼見四人就要這麼定下來,阿瑤急了。
“阿爹、兩位師傅還有阿孃,你們怎麼不問問我?”
“哦?阿瑤可還有什麼想法?”
“我在書院的師長、同窗,這幾年來一直教我讀書識字的女師傅,這些人也都要請過去。”
“那是自然。”胡九齡想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