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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諾眼神示意周菊別說了,和韓梅,說再多都是對牛彈琴,左右她不答應就是了,“大嫂既然說家裡忙,我也不留你說話了,小木的事兒,我嫂子那邊沒法子,你和大哥想想其他的吧。”請神容易送神難,小木真去那邊住著,往後,韓梅少不得會動其他心思,往回,她總體諒韓梅的三個兒子,如今,心裡愈發不喜韓梅,她這樣子的人,難為三個兒子性子是好的。
韓梅嘴唇動了動,本還想說點什麼,可對上沈芸諾波瀾不驚的眼神,又止住了,強顏歡笑道,“那我先回家,問問你大哥有沒有其他法子。”
沈芸諾點頭,揮手和周菊別過,不理會韓梅欲言又止的神情,韓梅做人步步為營,一旦答應了她的要求,下回她會提其他的,沒完沒了,躲也躲不掉,照理說,小木住在鎮上不是難事,可韓梅那副模樣叫她心裡不舒服,不答應心裡反而痛快些。
天兒愈發熱了,裴徵割了麥杆,堆在牛車上趕回家,來回省了不少事兒,裴徵擔心麥杆裡蚊蟲叮咬沈芸諾,沈聰他們院子空著,便將麥杆拉到沈聰院子曬著,傍晚,夕陽照亮了整個天空,火紅的光襯得整個院子蒙上了層暈紅,收好院子裡的衣衫,沈芸諾抬頭,看向上邊的院子,紅彤彤的光映在臉上,刺得睜不開眼。
她喚了聲,很快,裴徵走了出來,笑著招了招手,“回來了。”
裴徵曬麥稈,身上盡是灰,脖子處通紅,隱隱起了痱子,沈芸諾舀好水,提醒他先洗澡,回屋找藥膏,藥膏是沈聰在鎮上的買的,白色的瓷瓶,手指長,聞著,有股淡淡的清涼味,將瓷瓶放在桌上,轉而去灶房端菜。
不一會兒,裴徵從茅廁出來,沈芸諾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瓷瓶,蔥白般的手指勾起一小點,示意裴徵坐下,順著痱子慢慢擦,感覺他身子顫抖了下,沈芸諾覺得好笑,“是不是有點涼了?”
裴徵彎著腰,背對著沈芸諾,臉上的情緒看不太真切,“有點,其實痱子沒多大的事兒,過幾日就好了,往年也會有。”
小洛求了他好幾次想回來住,他想著早些把地裡的活幹完,把谷種撒下,收了麥子,去鎮上繳稅那會就能順便把小洛接回來,秧苗長出來,他一個人慢慢插秧,不急這一時半會。
因而,割麥稈的速度比平時速度快,沈芸諾讓他帶巾子備著擦汗,結果忙起來忘記了,痱子,便是巾子給捂的。
擦了藥膏,沈芸諾收起瓷瓶,出門洗手,邱豔他們剛搬去那會,飯桌上安安靜靜的,總不太習慣,懷孕後,話題才又多了。
裴徵拿起一個饃遞給沈芸諾,自己拿了個,沈芸諾做饃會在往裡邊加雞蛋清,軟軟的,他咬一口,刨了口飯,抬眸盯著沈芸諾。
她嘴巴小,一口下去,只能咬一小角,而且,白皙的手指夾著饃,全神貫注的吃著,不由得想起方才她食指勾了藥膏,順著他脖頸輕輕按壓的力道,心口蔓延起淡淡的□□,她懷孕後兩人睡覺一直安安分分的,她懷孕已十分辛苦,哪還敢欺負她。
視線悠悠轉到那張櫻桃小嘴,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搖頭,散掉周身的炎熱,想說點什麼打破眼前的沉默,“再過兩天就把小洛接回來,你和我一塊去不?”
算著日子,沈芸諾的肚子三個多月了,聽村子裡漢子提過,三個月是可以行事的,沈芸諾懷小洛那會,她不愛和人說話,擔心她心情不好,裴徵小心翼翼伺候著,哪敢顧慮自己。
不知為何,心思又偏了,裴徵低頭,強行壓下心底旖旎的心思,乾咳嗽了兩聲,等著沈芸諾說話。
沈芸諾夾了塊雞肉放在碗裡,之後兩日沒多大的事兒,去鎮上,順便買些布回來,孩子生下來的那會正冷,多置辦兩身衣衫總是有備無患,不過她心下疑惑,“還有兩日就能去鎮上繳稅了?”
沈聰他們忙著修路的事兒,繳稅那幾日,修路的事兒會擱置下來,里正會和大家說,然而並沒有聽到訊息,沉思道,“繳稅的事兒不若等等,後天趕集我去鎮上,遇著哥的話問問,免得你白跑一趟。”
裴徵面色一怔,隨即,嘴角緩緩漾開一抹笑,“我倒是忘記還有這茬,麥子曬乾了送去鎮上,繳稅的事讓哥幫忙送到縣衙就好。”
天熱了,前兩天銀耳樹上有銀耳長出來,雖然少,不過比去年的那會要早,忙完田地的活兒,就專心伺候銀耳了,至於山裡的菌子,修完路,去山裡撿菌子的人肯定多,他和沈芸諾離得近,早些時候去撿得不一定多,銀耳賣錢,菌子就留著自己吃了。
和沈芸諾說起之後的打算,沈芸諾點了點頭,去年賣臘腸掙的銀子還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