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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他等我,這次換我等他——”
良久,聽雪輕聲道,“乞靈寺中的了塵大師是我的好友,佛法生念皆出旁人,是位超凡脫俗的得到高僧,我們去拜訪他。”
婉之想到剛來時聽雪便要帶她進寺,“看來你從早上就想領我遁入空門了。”
聽雪牽著她向前走去,“你要真遁入空門了,我也清靜清靜。”
車輪壓碎殘雪軲轆而來,一聲嬰兒啼哭落入耳中,婉之臉上笑意逝去,回頭看見轎簾子裡顧娉婷抱著孩子慌忙的出來。
看見聽雪眼裡的淚就掉了下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聽雪上前扶住臉色慘白的顧娉婷,低頭看孩子臉色發紅,倒也不哭了,探手摸到孩子額頭,“孩子發燒,你跑出來幹什麼?”
拉著顧娉婷便要走,“回去。”
顧娉婷緩過一口氣來,“不行,哥哥,孩子從中午就病了,我光顧著他,一直沒去看君離央——晚上我去看時,看到滿屋子都是他寫的字,不知道寫的什麼,紫靈說都是佛語,管家說他去乞靈寺了,哥哥,哥哥,他不能不要我和孩子啊——他在裡面,我要進去——”
☆、但我還是不能疏忽錯過
“可是——”顧娉婷又掉下淚來,臉色蒼白的嚇人,“他從來不聽我的話,哥哥,我害怕——”
聽雪抱著她,柔聲道,“娉婷冷靜。會沒事的。”抬手拿過襁褓內帶來的紙,聽雪看了看,抬眼望見婉之在失神,眼底情緒難辨,伸手遞給了她。
婉之輕輕接過,緩緩展開:
見或不見,都在那裡,無悲無喜。
念或不念,都在那裡,不去不來。
愛或不愛,都在那裡,不增不減。
跟或不跟,都在那裡,不捨不棄。
婉之指間一顫,卻只是淡淡道,“不是佛語,聽雪帶你妹妹回去。”
顧娉婷想到了什麼似的,上前拽婉之,“姐姐,你去,你去留他,他這些天只是不說話,他心裡不舒服,你為什麼不肯低低頭——”
婉之心底發涼,有時候不是低頭不低頭那麼簡單,淡淡道,“回去吧,大人們的事折騰孩子做什麼。”
顧娉婷搖頭,“不,我要和王爺一起回去。”
“隨便。”婉之轉身進了寺院。
寺院很靜,燈影散落,雪氣微醺。
踩上去很軟,孩子不哭不鬧,顧娉婷近乎小心的跟著,聽雪帶著慣有的漠然,眼底卻是無奈。
古剎寧靜,薰香淡淡。
玉樹瓊枝,且作煙蘿。
有那片刻,幾個人皆是恍然如夢。
“大師,人世間為什麼會有遺憾?”
“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即遺憾,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施主是性情中人,老衲看你可享盡人間悲歡。”
然後是君離央喝茶的聲音,聽不出悲喜意味,那種平靜卻讓院內妻兒無端心慌。
“佛說,萬法皆生,皆系緣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註定彼此的一生,只為眼光交匯的剎那。緣起即滅,緣生已空。施主還是看開些。”
顧娉婷死死指尖掐進了襁褓,連淡然的聽雪都有了絲緊張,君離央的下一句話是會要人命的。
倒是婉之,看起來極是安靜,因為她的心空了,若是如此,君離央,這樣也好。
這塵世,我走,你遠離,可是,終是欠了你紅塵中的一份許諾,到了我想要好好陪伴你的時候,你卻再也無法明白我的心。
然而君離央卻一直沒有說話。
大師梵語清心,“每一顆心生來就是孤單而殘缺的,多數帶著這種殘缺度過一生,只因與能使它圓滿的另一半相遇時,不是疏忽錯過,就是已失去了擁有它的資格。”
君離央緩緩開口,“或許我已經失去了擁有它的資格,但我還是不能疏忽錯過。”
婉之卻因這句眼底瞬間溼潤,剛才那般平靜竟不覺,原來心底竟是這樣的怕,佛通透,人蒙塵,明明知道那樣對誰都好,少苦少悲,可是到了那時那刻,原來再苦再累,因為是你,甘之如飴。
了塵聞語一怔,繼而大笑,“施主這份氣魄倒有王者之氣,與當今天子極是相似。”
君離央伴之一笑,“佛說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可是心是會蒙塵的,會動,會變,大師,凡俗之人何時能有你們這般修為睿智?”
☆、王妃不回王府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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