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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太平村的村民真的是樸實而無暇的,他們憨厚,他們還帶著似乎愚蠢的信仰,但是他們的心思那樣乾淨,因為生存的艱難,生命中少了這樣那樣的悸動,少了琴棋書畫的高雅,少了愛恨情仇的糾葛,終其一生,她們只是希望有那麼和平的一方土地,供他們牧羊,他們敬仰著他們的神,帶著神祈的福祉,如洪荒中最早出現的人,在這蠻荒而硝煙瀰漫的鴻蒙中簡單而執著的活著。
所以他們真的是感動這樣的場面,所以那樣簡單的一場戲劇,只是一個人演技好些,就將這些人騙的淚眼朦朧,心旌搖曳。
但他們是真的感動了,男子很淡靜的看著部分熱心的村民在阿音的帶領下為他們佈置如花搖曳的新房,慶賀他們的再次“重逢”,搖曳的紅燭,照著簡單的內室那樣明亮。
看著他們一言一語的,最後終於在快至黎明時走掉,男子長舒一口氣,喝了桌上一口茶。
“彝哈(作“姐夫”解)——”男子被折回來的阿音嚇了一跳,她閃爍著明亮的大眼睛,“你以後要好好待婉之——”
男子哦了一聲,阿音才折回去,出門哼起小曲,難怪從見她起她就那般不快樂,彷彿一塊千年的玄冰,雖然安靜,總覺清冷,清冷的讓人心疼,直到高臺上她那一眼,她覺得那冰似乎化掉了,冰雪消融的初春帶著泥土的氣息充滿了草原姑娘的心肺,婉之,以後會快樂吧,她這樣想著,心絃便雀躍起來,動人的歌聲爬上晨霞。
男子望著室內滿眼的紅,心中卻難平靜,他的半生跌宕起伏,卻還沒有這樣的戲劇性,他總是戴著面具,卻從來不不知道自己摘了面具,可以把戲演得這樣好。
☆、你是不是受過重傷
他其實是想折身而去的,因為他還要太多的事要做,這樣紛亂,時局這樣的不安,還有太多的事要做,回頭望過紅帳裡的女子,安然而睡,還她這一命還沒有超出他的底線,突然唇角浮起一抹笑,今天晚上其實忘了很多事,在那樣算計陰謀爭奪搶掠殺戮甚至更多陰暗的生命中,今晚真算是一個插曲。
終歸回過身來告個別吧,以後你的生死與我無關,其實他知道,也許不止如此,自己還想要逃避一下那樣必須每日需要面對的乏味的東西,他想出軌的時間長一點而已。
看著柔軟如玉的白衣女子在那火紅的紗帳裡如雪蓮一般,他突然就起了不好的心思,想起她冷漠無情的眼,想起她那漫不經心的一腳把他踢進水裡,救了她,那是原則,是人情債,可是不代表他不想要報復她,最起碼他要幹一件她不情願的事。
男子的目光從上到下掠過婉之,柔和的唇角揚起一抹近乎邪惡的笑意,他的手就那樣靠近了她的臉上的輕紗。
那手剛剛觸上輕紗,卻被那睜開的雙眼驚得一顫,真不是時候,他怏怏的收回手,“你醒了,記得你的命我已經還給你了,我要走了,要死要活我可不管你了。”
婉之被滿眼的紅刺得有些難受,眸子微合,他的話卻是聽得真真的,他的聲音,他的臉,他的眼……是他嗎?是!他失憶了,和曾經的她一樣,定然是這樣的。
她握緊拳頭,看著他的容顏,心裡掙扎的緊,可是看到他欲起身而去的樣子,婉之還是問出一句,“你的傷?”
她記得在高臺上清晰看那疤痕,看的她疼到心底。
男子似乎也不太討厭她的問題,抬手抹去眼下的“疤痕”,“這個不是真的,這個是真的。”他指著一道結了疤從左耳根到鬢角的一道劍傷。他想,反正也不急在這一刻,只要她不再問了,他就走。
他很英俊,因為蘇陵英俊,他們一摸一樣,如果沒有那道傷疤,如果膚色再好點,線條再柔和一點兒,嗯,那是三年前的蘇陵。
他的眼神有些深邃,他的五官比以前要堅毅一點了,草原的風吹的吧,眉宇間略帶粗獷,這些並不是屬於蘇陵,婉之這樣看著想著就輕輕嘆了一口氣,世事折磨人,掉落斷崖後的她經歷那般,他呢?變了那樣多,經歷了什麼呢?
婉之的腦子其實這一刻並不是太清醒,有太多的細節她都忽略了,再聰明的人,一觸到軟肋,人就會變的糊塗,她就那樣痴痴的看著他。
男子看著發呆的婉之,心頭有些不自在,再一次告別的話也懶得講了,他準備提足再走的時候,卻聽見了婉之那聲若有若無的嘆息,於是那腳便又挪了回來。
婉之看出他想走的意味,嘴邊就流出一句,“你是不是受過重傷?”
男子想了想點點頭,婉之突然就扯住他的衣袖,“那你是不是不記得以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