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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行為和他的話語也還統一,帶著溫文的感覺,“那你若是死了便可是虧大了,我欠你的那條命就不必還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婉之笑道,“你生意人吧,這麼會算賬?”
黑衣掠風,那人終是離開,婉之呼一口氣,蘇陵也是生意人,倒不是懷疑這人是真的想要救她於水火之中,只是去了荒漠部落,不知又要橫生多少枝節,如今的她早失掉了曾經那份對新事物的好奇心。
只要讓她安靜,抬手摸摸腹部,唇角帶著苦笑,那個大夫莫不是有意陷害吧,因為她從來沒有過反應,沒有過感覺,不過也無所謂,她並沒有因為這個孩子情緒有多少波動,沒有反而清心,她一個人,可以活的什麼都不顧及,如果不和阿音有這份感情,她如今自然也灑脫的很。
人世真是奇怪,越是想清心,反而越是有千絲萬縷來糾纏你,婉之預料到快了,便在白紗內塗抹些東西,又在長久未用的玄冰絲從髮絲上解下系在袖內,沒有短刃,便將木片削的很薄很尖,將外衫解的鬆些,果然才到後半夜,便有人來了,真是慘淡的緊。
“太叔公,我們也已經等了三天,可是她的男人並沒有來——”
“不能再等了,我們村子一天比一天亂,要是讓阿音放跑了她,神靈發怒,我們太平村就完了——”
“太叔公——”
太叔公沒有再說話,但他沒有反對,只是滄桑的眼神有些深邃,看著眾人將那女子託上高高祭臺。四方火把驟然照亮整個夜空。
夜色裡,那女子神色凜然如冰雪,偏偏眉目間還帶著恬淡,太叔公想起種種,似乎覺得有些可惜,卻終是嘆了口氣,不語。
高臺上,婉之被人四肢捆綁,高臺上有四人看守,婉之將個人打扮收盡眼底,剛才誰拽她的力度小,誰的身子骨比較弱,她心中已經明瞭,指間扣緊了那薄片,看見遠處阿音撕心裂肺的哭喊。
祭臺下苗族人跳著驅鬼的舞蹈,鈴鐺聲響的人心有些亂,婉之俯視著他們,心中竟然生出一絲憐憫,信仰真是可怕的東西,就像她的前生。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村長在祭臺下高聲問道。
婉之不答話,煙塵中,已經將腕兒上繩索解開,輕輕握在手中,看好了高臺後基本上沒有人,不遠處還有草垛。
心中已經計較清楚,其實這些村民沒有心機,況且雖然是些粗野的人,卻並不懂武藝,是好對付的,她也不想著傷害太多人,你們要殺我一個,我殺你們四個而已。
抬眼再次驚鴻掃過身邊四人軟穴,只待那大火熊熊煙塵四起之時,抬手掠過他們各自穴道,身子低下把鬆了的白衣覆向右邊的小個子,推向烈火中,同時便可將那左腳下火把順著風勢踢向身後草垛,隨便裹件他們的衣衫,在祭臺後面趁大火中混亂逃掉基本上是沒有問題的。
頂多留下傳言,妖女禍亂,連死都死的異樣,周圍都引起火災,四名祭臺手全部身亡……
這樣天衣無縫的計劃,畢竟在生死之間,婉之對這種時刻其實一點兒也不緊張,那種感覺似是了無生趣的生活中漾起漣漪,她平靜的活了那麼久,就有人來打擾她的生活。
☆、那是我的女人,你們為什麼要燒她?
聽見下面村長命人點火,婉之低眉剎那帶平靜的笑,孩子,你若是存在,那麼請你和我熬過去,這樣的生死相依,堅強點兒,以後娘會疼你。
祭臺上,火把通明,月色也顯得黯淡,她眉眼笑的那樣靜好,村民們片刻間以為是恍了眼,她竟然笑!
阿音見那火把舉起,一口氣魘住,臉上帶著淚昏了過去,太叔公將她攔在懷內。
然而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都在看她的表情,燈火明滅,那抹恍惚的笑映的如此不真實,面具下他也只是一雙眼,她說,索琪雅會這麼容易死掉嗎?他以為她會怎樣救自己,可是眼下,祭臺手已經舉起火把,那火片刻間似是要觸到那白衣,她竟然在笑。
輕紗在火光中隨風,青絲映著眉眼有絲魅惑,那迷離的笑他相信,她不是索琪雅,但是若有人說她是妖,他此刻竟然相信,她大概和他一樣有著不堪的身世,有著波折的人生遭遇,才會在離開世間這一刻笑的如此開懷,魅惑人心。
他的命這樣苦,都不可以死,她憑什麼死!所以他要救她,因為他還欠她一條命。
就在那萬眾矚目千鈞一髮的時刻,就在那火苗烈焰要觸到眼前柴草,還有隨風飄搖的衣袂。
“住手。”那聲音在混亂的夜色中猶如此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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