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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翻,等寡人把手頭上的奏簡看完,再陪你!”
欣然依舊跪著,面色沉重,不作聲。
政感覺到異狀,放平手中的竹簡,凝視著欣然,“這是為何?”
“君將欣然的父母驅逐出咸陽,可有此事?”欣然直截了當地問道。
“嗯!”政頷首,“你父親組織文信侯的門客數千人,竊葬呂不韋,大張旗鼓的臨哭,聚眾唱《黃鳥》,數落寡人殲殺良人。他這是公然挑釁王權,藐視寡人。寡人看在你的面上,將他驅逐出境,已經是法外施恩,你難道還要責怪寡人嗎?”
“欣然謝陛下仁慈,也請陛下法外施恩將欣然一併驅逐出境吧?”欣然語出驚人道。
“你在要挾寡人?”政將手上的竹簡重重的一摔,面色一沉,怒目森森。
“欣然不敢也不願,陛□為一國之君,自有您的許多情非得已,而欣然一介草民,心中無大道,乾坤,唯獨孝道不敢忘懷。《詩經》有云:‘蓼蓼(lù)者莪,匪莪(é)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qú)勞。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勞瘁。’②父母對欣然的養育之恩,欣然沒齒不忘。請陛下成全。”欣然淡定,從容,吐詞清冽,語氣和緩地娓娓道來。
政霍地從席上站了起來,蹭蹭地下了臺階,揹著手圍著欣然打轉,錦緞華袍窸窣有聲,腰上的玉組配撞擊叮噹有聲。政語氣粗重,言語踔厲,“你是故意在氣寡人!”
“欣然的父母年事已高,晚景淒涼,欣然應該侍奉左右。鳥獸尚有反哺之情,何況是人?欣然並非故意氣陛下,也非故意執拗忤逆您,只是人之常情,是人立於天地之本。望陛下三思!”
“你休想!” 政挺直了腰背,重現凜然華貴之姿。像一株胡楊,傲然於沙漠之中,孤傲,不凡。
空氣瞬間凝固!沙漏窸窸窣窣地滴著,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他們你不言,我不語,一徑的沉默。
這般硬碰硬,僵持著不是辦法。高山聳峙,流水繞流。欣然想退一步再說。她起身,提起一甕酒,手裡拿過一盞四方青樽,把青色的酒水,汩汩地倒入樽中。雙手奉著樽,端給政,柔情綽態地亦笑亦嗔道:“但凡有事,君就不能平心靜氣些?發那麼大火作甚?父親曾經說,他年事已高,精力有限,也表示要從秦國撤出白家的商業經營。父親回野王也好,君是否願意讓欣然去送父母親一程。”
“只是送行!”政對欣然的突然轉變,警戒道。
“嗯!”欣然點頭,看著政,目光澄澈。
“不是詭詐?”政依然不可置信。
“君多心了!”她的聲音悶悶的,有點塞。不過是緩兵之計,一心只想先出咸陽宮,再做算計,可是想到離開政,突然心裡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政卻當她明白了事理,大喜,雖然他努力地壓抑著,可他的雙眼,還是在瞬間變得明亮之極,他的嘴唇,向上揚出一個燦爛的弧度,攬過欣然,在她耳邊鄭重的宣告道:“別忘了,你是咸陽宮的質囚,是寡人的女人。”
也許即將面臨抉擇,心底莫名的傷感,在欣然心中無望的蔓延。內心苦悶和愁緒,瞬間迸發,在隱隱作痛,愁腸寸斷。人生幾許?滄桑無限,若是真的離開政,幹年後,不知自己還敢不敢再回憶起今日離殤的畫面。
政的出現彷彿一枚石子在風雨的潤色中,砸進了她的生活,她的心,激情澎湃,有如七彩斑斕的湖面,濺起了愛的漣漪。好想陶醉在其中,在明媚裡廝守。可是,現實總是捉弄人,若干年後,不知道可供回憶的是不是僅僅是一縷受傷的簫聲?抑或是?漸行漸遠中,彼此的身影,在太陽的光芒下,沉重地只能疲憊抖落在無人知曉的角落,獨守悽惶!
這一刻,欣然感覺到刻骨銘心的痛!
她倚在政的懷裡,呢喃,淚姍姍。眼波輕觸,是濃得化不開的纏綿。
政低頭淺酌,感受來自她的熱切和渴望,情愛下纏綿如織,共醉的心,雙雙默許。
那種酥意如潮水般湧動,直入骨髓。
重重帷幔低垂,兩顆被愛引爆的心,纏在一起,於激情的浪尖起舞。
裙裾落地,她酥軟的身軀仰躺在榻上,如瀑的長髮鋪灑在錦緞上,淡淡的清香氤氳,在柔和的光線,潔白如玉,玲瓏曼妙。
激情迸射,忘情的交纏。
倏然,她的淚滑下,冰冷地跌落在政的臂彎上。她的淚觸痛政,喘息中他抬眸,“你不願意!”輕吻,撫慰。
欣然輕輕的搖頭,想說的是,她不是不願意,只是悲傷難以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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