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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人不鬼,你來呀!”嫣然將細長脖子,側向長安君。
誰知,長安君手一顫,頹然放下。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能耐她何?他猛地將嫣然攬進懷裡,低顫地說:“嫣然,你別這樣!我把你掠來,可我真心待你,時刻惦念,難道我苦心不能換你一絲笑顏嗎?”
嫣然背僵直,淚水簌簌。人心終究是肉長,誰不是?
半晌,長安君像突然想起似。
“對了,我從王兄那裡換來一個伶人,他不但模樣清俊,蹴鞠玩得簡直出神入化。走!你把自己裹好,我帶你瞧熱鬧去!”
嫣然悻悻地搖頭!身子往錦被裡一縮,轉身到臥榻一隅,給長安君一個冰冷蕭索後背。
長安君跳上榻,用力掀掉被子,不由分說地,把她一把撈起來,為嫣然換好袍服,披上一件華貴狐皮大衣,戴上抹額,硬扯著嫣然往外走。
日上中天,太陽還是沒有暖意,天寒地凍,滴水成冰。
已經許久沒到室外遊走了,嫣然感覺日頭刺得眼睛生疼,她眯起眼睛,抬起廣袖,遮擋陽光。
長安君拉著她,從蔚陽宮正殿出來,饒過重重宮闕,穿過漫漫長廊,她已經面泛紅暈,嬌喘吁吁。幾次用力掙脫長安君緊拽手,每每試圖掙脫,他都加用力,直撰得她纖纖素手,生疼!
隆冬,長安君府,蒼茫凋敝,連四季蒼翠蒼松翠柏都一副懨懨地耷拉著。
這樣季節,暖閣裡,窩著好,巴巴跑到外頭,喝西北風,有什麼好?嫣然只覺得無趣。
雖然她裹得嚴實,終究身子單薄,冷風吹過,禁不住打顫,身子瑟縮。
以前她從不怕冷,看來,這身子,被她糟踐,真是孱弱不堪了。
“扯著我,一路瘋走,到底要去哪兒?”嫣然打住腳步,她實走不動了,雙腳打顫,為了掩飾自己不堪,她停下腳步,假嗔道。
“看我,情急之下,昏頭了!我們可以乘輿,你等著我讓人備去。”長安君說完,顛顛地跑開了。
嫣然見長安君走遠,撫著廊柱,想坐下歇歇,一著腚,寒意冰冷徹骨。
突然鼻翼間,飄過淡淡香味,那是梅花,她熟悉而喜歡味道,清冽甘甜。
她尋香而去,獨自拐過宮牆,前面是一座視野開闊大花園,花香越發濃烈,嫣然可以確信那株梅樹必定就那假山後面,她正要取道過去,忽然聽見假山背面傳出竊竊私語。
“成蟜一向桀驁不馴,怎麼會為那名衛姬痴迷。”一聲長嘆,嫣然不知道,她就是成蟜母親以姬,“倒也是個不錯女子,可惜!華陽太后容不下她呀!幾次叮嚀,再裝作充耳不聞,只怕是不行了。”那人低聲感嘆道。
嫣然本無意偷聽牆角,聽到婦人口中提到自己,實做不到抬腳就走人。她從假山罅隙裡往外偷瞄,蒼枝遒勁臘梅下,一主一僕。主人雍容華貴,她雲髻高聳,綴滿華貴金玉頭飾,綾羅橘黃短衣,輕柔舒捲裙裾襯托出她修長柔美身材,衣服上刺繡綵鳳翻飛。外罩暗紅色大朵五彩牡丹裘服,她天庭飽滿,五官典雅,神情嫻靜,舉止優雅。
嫣然正要往下細聽,突然聽見外面傳來紛沓凌亂腳步,應該是長安君回來看不見嫣然,正著急四下找人。
嫣然急忙抽身,輕手輕腳地離開,自顧自地沿著一條迂迴走廊,氣定神閒信步遊走。
長安君招呼來車輿,一路抬到府邸後面一個平時供府裡玩鬧開闊射場。
闔府上下閒人,此時正裡三層外三層,不知圍著看什麼熱鬧,冬日裡,可供娛樂專案很少,但凡有個事,大家都來湊個熱乎勁,熬冬,著實枯燥!
嫣然後苑聽到以姬隻言片語,一直悒悒不樂。又見射場上,人聲喧囂,不禁蹙眉,心裡暗自懊惱自己為什麼要順從跟長安君出來。
她將衣領掖緊,搓搓手,一臉倦怠。
僕隸開啟簾子,長安君從乘輿裡出來。管意興索然,嫣然猶豫了一下,還是自己鑽了出來。
豹靴踏地,青石板鋪就地面,光滑照人,一個趔趄,嫣然險些滑到,還好長安君伸手敏捷,及時將她扶住,“小心,地面滑!”
嫣然心一陣突突跳,為掩飾尷尬,埋首低語:“不礙事!”
場上看熱鬧人,一見主子來了,紛紛趨前跪拜行禮。
唯獨一人,站著,如鶴立雞群!她就是欣然,羽冠,袍服,玉樹臨風!
“封君殿下來了,跪下!”欣然旁邊人,搖動她衣襬,低聲囑咐道。
欣然依然怔怔地站著,目不轉睛地盯著長安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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