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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的意見而左右了曹操的心思。
曹丕意外得像是在悲催了二十多年後,忽然被砸中了一個餡餅一樣的迷茫,早先年的時候,崔琰頭一個正直的好心勸誡他“勿要策馬馳驅”之類的生活作風問題,於是開啟了大傢伙一同給他“善意的勸誡”,生生把他逼成了個檢討高手。
如今這個始作俑者竟然替他說話了?真可以讓一眾倒長子黨給嘔死了。
曹丕這兒如果還是快樂的意外,曹植這兒真個就是晴天霹靂了。
一直以來他知道這個長輩不好籠絡,不給他在父親哪兒加分也就算了,怎麼也想不到他是個窩裡反的。
一時讓曹植之妻崔氏也不知如何自處了。
等到中秋宴上,這位崔夫人整個人都是黯淡無話的。
春華見過她一回,有些同情她遭遇。
換做自己是崔氏這個處境也沒法,丈夫是個大才子,才子情感外露,自然少不了各種“風流”緋聞。叔叔卻是個木訥的直肚腸,所謂的禮教倫理真把他給讀傻了。
就目前來說,曹植小毛病不斷,大問題卻是沒有的。比如喝酒,比如說作風自由點的,在真人君子崔琰面前是不夠看的,但也是魏晉傳世風采的另一面。
魏晉,既不如漢唐盛世雄風,又不如宋明的富庶,更不如清朝這樣讓穿越女留戀——如果這個朝代還有什麼能傳世的話,絕不會是禮教正統,魏晉是個怪談,它是個偏離了儒道幾百年的傳奇,生生在君君臣臣的封建體面上劃拉出了一道猙獰的傷痕。
所以就春華來說的話,她倒真不討厭曹植,至少是現在的曹植。
換成她是崔氏也要難做,上哪才能找到這樣一個不用花費一絲一厘拉攏,生在敵營給託人後腿的族叔呢?曹丕都該拍手大笑了。
但目下看見崔氏這樣的黯淡,春華又覺得曹植之所以是個失敗者,也實在不冤。
都這會兒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便更該好好待崔氏及妻族人。總不能自己失敗了,還要用刻薄,怨恨的醜惡嘴臉去襯托敵人,自己是個小心眼的,反更讓崔琰得了個“任人不唯親”的好名聲了。
他這會兒就該好好地對待妻族,無論心理怎麼難受,面上還要稱讚崔琰對他的背叛是個“義舉”,是高風亮節。
看看曹丕,被崔琰諫了還要乖乖認錯。
曹丕能矯情自飾,而曹植不能,這便是他失敗的原因。
更讓人費解的是這年末,曹丕曹植這兩兄弟以同一事各寫了首《出婦賦》,於是成了隔年正月時膾炙人口的話題。
到孃家去回門,還要聽孃家二弟妹衛氏說到這事,“丁家人也真不要臉,好好的年輕小娘送去擠兌掉原配的。”
春華心想,你們要知道原本那個負心王八蛋劉勳娶的是司馬家的女兒,還不知要怎麼驚訝呢。
“丁家娘子又有什麼辦法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罷了,說到底還是劉家薄情義。”
歷來男女丑事,一樣的過錯,輿論怪罪的卻還是女人多。
她這麼說,私心裡也算是為夫家辯白了,雖然因最後婚事沒成,司馬家門風還算緊沒傳出去,她也算是做賊心虛了。
劉勳沒娶成司馬氏,卻又搭上了丁家的女兒,正是譙縣丁儀的這一家。
拿了曹丕、曹植兩兄弟的賦來看,同一題材,文采上來看,曹丕再讓小班底潤色個一百回也比不上,但春華看著曹丕的賦,看著看這就笑出了聲。
曹丕他真太狡詐了。
曹植是站在棄婦的立場上,指責丈夫,“嗟冤結而無訴,乃愁苦以長窮。恨無愆而見棄,悼君施之不終”,氣勢洶洶,一訴心中的怒氣。
而曹丕則是,“傷煢獨之無恃,恨胤嗣之不滋。信無子而應出,自典禮之常度。”,對被出之事,一無所怨,只一個勁的認錯,說自己不好,“我沒有生下你的兒子是對不起你,被休妻也是典禮常度。”
作為一個女人,春華才更明白女人被拋棄時應該有的真實心情。
被拋棄了,頭一個反應該是憤怒吧?像劉勳這樣的投機分子,年輕時王氏不定跟著吃了多少苦頭,到晚年了總算丈夫官職有了著落,還沒等享幾天福,就把她休了,找了個年輕貌美的世家女進門。
都說曹操薄倖,但曹操到了晚年死時還會想著給妾侍們謀福利,在一個沒有退休金沒有勞保的年代,沒有財產的女人再死了丈夫下半輩子連吃飯都成問題。
曹操至少給這些妾們有過謀生,但劉勳卻太不是個東西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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