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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姑姑也很好,雖然長著一張橘子皮臉,但是非常和氣周到。我們經常在曉慧的調配下,一起敷海藻泥面膜,據說有助於改善橘子皮臉。我記得我有生以來的第一張面膜是黃瓜的,沾了山羊乳酪,曉慧調好後,我一口氣吃了半碗。曉慧氣得跳腳:“你怎麼給吃了?”我舔舔嘴唇:“味道挺好的。”黃瓜和乳
酪,是個好搭配。
時間久了,姑姑和我們就有了感情,有了感情,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的多了。當然,這很大一部分歸功於曉慧的面膜改善了姑姑的橘子皮臉。時不時的,我會帶著雙胞胎和曉慧翻牆溜出宮去玩,曉慧說這叫放風,放放更健康。
要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原來放風這事,大家都知道,只不過將心比心,感同身受,所以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心照不宣了,誰讓我那時還是一個孩子呢。那時的我,同樣不知道,其實每次我出去放風,身後都是跟著一串人的,或隱於屋頂樹丫,或喬裝路邊小販,十幾雙眼睛蹭蹭亮的盯著我,時刻準備著,為我的無良行為買單。而我只是,單純的,放風放的很愉快而已。
在我的放風過程中,最臉熟的就是趙寬了。我第一次見到趙寬的時候,理所當然的將之定位為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富家公子哥兒,可熟料細胳臂細腿,面板白的像個小姑娘的趙寬竟能長成一個六親不認、殺伐果決的將軍,這真是叫人跌落眼球。事實幾經證明,我看人的眼光其實不太靠譜,不管是趙寬、太子夫君,還是皇叔,我的第一映像都被推翻的徹底。
不過眼下,趙寬仍只是一個13歲的毛頭小子,在酒樓中與人爭論,還被人嬉笑是個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你以為打仗是好玩的,十人九不歸,刀柄上掛著頭呢!”
“好男兒自當征戰沙場,馬革裹屍,豈能惜命?”趙寬的傅粉臉一激動,就像上層了胭脂。
我禁不住拍手叫好:“我三兄也這般說過。”我三兄確實這般說過,他還說:“沙場征戰回,美人繞膝下。”
等我把這後半段話說給趙寬聽,他臉都綠了。
趙寬年少心氣高,一心想建立軍功,可苦於身份限制,一直求不到門路。在周地,平民百姓要參軍,報個名備案就可以了,若是世家子弟,則必須有官家的推薦函,拿不到推薦函,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入伍,最多混個火頭軍。這真是奇怪,要知道在晉國,如我三兄這樣的,隨隨便便就能混進軍隊,但若是尋常百姓,就要走調查程式,一不能是獨苗,二不能是長子,;連老來子也不成。看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不然何以同一只猴子能生出如此截然不同的兩個品種?
我跟趙寬相識後,覺得他甚是好玩,尤其是那張會變色的臉,平時若傅粉,一激動就染上胭脂,不對味的時候還能刷上綠漆,很有娛樂天
賦。於是就以認親為條件,幫他搞一封推薦函。
“為什麼我是弟弟?明明我年紀比較大。”趙寬一聽我的條件就變臉。
“因為我沒有弟弟啊。”我本身是隻有兄長的,從太子夫君那裡嫁接過來的兩個弟弟也是遠在封地,素未蒙面,沒什麼實在感。所以我很想要一個活跳跳的弟弟,如趙寬這般。
趙寬自然不肯,但是後來推薦函這事成了,而且成的水準很高,他一時高興壞了也就頭腦發熱的認下我這個阿姊。
☆、同榻
我原本以為,幫趙寬弄一封推薦函是件簡單的事情,可回宮一打聽,原來這事要牽扯很多,十分麻煩,首先是戶部審察,然後是吏部考核,考核透過後是禮部問儀,之後是兵部會武,如趙寬這樣的宗族世家,需得透過層層調考才能拿到一封薄薄的蓋著四個戳的推薦信。六部中得轉過四部,光禮部問儀就可能耗上半年,其效率可想而知,中間還不知道哪一環就被卡掉了呢。
這事情不好辦,看來我那弟弟預備役趙寬要預備很久了。
金玉公主出嫁的事情倒先被提上了日程,整個宮裡喜氣洋洋,過節一般熱鬧。
宮人說駙馬爺才情了得,模樣又長的俊俏,殿前比試一舉奪魁,皇上龍心大悅就讓他做了乘龍快婿,既是狀元及第,又尙了最受寵的金玉公主,真真是人生得意。
但是據曉慧打聽回來的訊息是當初在金鑾殿上父皇考校前三甲,金玉公主正躲在屏風後面窺看,相中一個是一個。結果第一個進來的七尺須的白頭,考了九次才上榜,第二個進來的倒十分年輕,眉清目秀的,可一張口說話,是個結巴,我我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完一句話。最後第三個進來的時候,金玉公主就差沒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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